黔王长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姚子文心中冷笑,他也不是什么愚蠢天真之人,对这些贵胄府邸之中的勾当自然是清楚的,黔王会被他儿子蒙蔽?会不知道府里的事情?恐怕未必吧。
不过打人不打脸,他自然也不会去揭穿,真要有什么罪责那也是交付有司审判,再加上黔王府毕竟世镇云南根深蒂固,陛下都是没有追究什么,他又怎会去做恶人?
“我看,贼众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不知兵法,一盘散沙,更是妄图汇聚主力与我军决战,王爷何不出战?”
姚子文疑惑地询问道,他从来不怕反贼与他们作战,反贼到底是反贼,正面交战不如官兵,就怕他们四处躲藏,牵制官兵精力。
毕竟,官兵每多上一日,便是多花费一日军饷、粮草,这里面的消耗对现在的朝廷来说压力极大。
黔王被这一问,打了个哈哈,又支支吾吾,到底是不说为何不出战,姚子文却是明白了过来。
“想不到黔王府两百年来世代黔王善战,能镇云南土司不敢反叛,到了这一代,竟然是出了个畏战之人!”
姚子文心中叹道,不过却也没说什么,若是黔王当真畏战,不会因为他几句话有用,反而是恶了对方,不利于协调两军兵马。
“还要仰仗姚节度击溃贼子,本王为节度压阵!”
姚子文见黔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便也是不再说什么了,这黔王打定主意不肯将兵马当做主力。
“明日我打算对敌军发起攻势,还请王爷为我看住侧翼。”
“理当如此!”
黔王倒是答应得很快,只要正面作战的兵马不是他黔军便可。
翌日,姚子文便是擂鼓聚将,又令人率领一部兵马将敌军后路堵住,免得贼子逃脱,要一举功成。
一旦任由这些山民逃回山中,便又是再难以捉住,哪怕这一次将他们击溃,也是治标不治本,过上不了多久便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
只是……他到底有些不安,怎得那段延保竟然真的没有撤退的迹象,反而是比他还要积极的要交战。
他觉得有诈,一连派出了上百名斥候打探,只是都没能见到敌人有什么援军,也是没有查探出有什么陷阱。
姚子文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有什么依仗,不过感觉更像是虚张声势,也像是犯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