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坤盯着那张推到他面前的离婚协议，眉眼压下来，整个人像风雨欲来的山峰。

他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死死盯着那离婚协议四个字。

纸张边缘因为他的用力泛起了褶皱，他舌尖顶了下腮帮子，抬头，狭长漆黑的眸子盯着沈初音，他忽然往后靠去，手指轻点着桌面，“所以，沈初音，今天发工资请我吃饭，是为了说离婚的事情？”

沈初音坦然和他对视。

那双纯澈的眼里清清冷冷的，没有其他任何情愫。

她收起了对他所有的妄想，逼自己勇敢，孤注一掷的要离开他。

以后所有风风雨雨她都一个人迎接，不要他。

“是。今天就当是最后的晚餐，散伙饭。”

西餐厅的氛围很好，灯光也是那种暖橘色的，从头顶照下来，将她整个人衬得更乖更甜。

她决定放手以后，不要他了，眼里有一种释然的神情，她甚至弯起眉眼朝他一笑，“我们早该结束这场婚姻的，不是吗？”

我不想耽误你了，也想放过自己。

她笑得太真了，眼里有亮色，他清晰看到她眼里的释然，也看到她看向自己时陌生的情愫，那是一种要把他推在她世界之外的决绝。

本该如此。

他却被她这样释然的笑刺痛。

沈初音甚至朝他伸手，“霍总，好聚好散。”

霍霆坤抿着唇，垂着眼睫，盯着她染着粉色的指尖看，没有伸手。

什么好聚好散。

他才不要。

沈初音见他没伸手，挑眉，歪头喊了声，“霍总？”

“那么想离婚？”

“难道霍总不想？你比我更想，再继续下去，不过是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