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也吃一颗。”
小兕子攥着帕子要给皇后擦嘴角,长孙皇后笑的眼睛像月牙。
李二忽然觉得眼眶发烫——自从玄武门那夜后,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毫无芥蒂的团圆?
仿佛那些染血的往事都被秋阳晒化了,只剩下一池子暖融融的烟火气。
直到烤肉的焦香钻进鼻腔。
房遗爱挽着袖子蹲在铜烤盘前,油星子噼啪溅在他圆领红袍的蓝田县侯大衣裳上也不在意。
程处默拿小刀费劲的削着羊腿,由于皇城禁止携带武器的原因,程处默的小刀看上去就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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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琪正往肉上撒西域来的孜然粉,李思文甚至哼起了陇西小调。
李二眯起眼,方才压下去的怒火突然腾起新的火苗。
“这几个家伙全都在,倒凑了个齐全,新仇旧帐一起算。”
他盯着房遗爱被炭火映红的脸,太子就是被这张看似憨厚的脸蛊惑着进了花楼,还敢暴打阴德妃的兄长阴弘治。
看着房遗爱突然被烟呛得咳嗽,程处默大笑着给他拍背,油乎乎的手掌在那件价值千金的袍子上留下五个指印。
李二忽然想笑。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秦王府,自己也是这样被程咬金的油手蹭脏战袍,被尉迟恭拽着灌劣酒,被房玄龄苦口婆心地劝着读《帝范》。
那些混不吝的滚刀肉们,如今都成了凌烟阁上威仪赫赫的画像,而他们的儿子......
他望着少年们油光水滑的鬓角,忽然觉得像在看一群披着锦缎的狼崽子 ,真欠揍啊。
皇后突然笑起来。
那笑声清凌凌地荡开,惊飞了池畔的白鹭——她已经三个月没这样笑过了。
李二的靴底黏在了原地。
李泰和李佑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时间差不多了吧,阿兄你给阿耶写奏报了吗?”
李泰小声回应。
“写了,这次太子狎妓的事情肯定会传到阿耶耳朵里,李佑这件事你办的好。”
“圣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