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而此时的袁绍,亦是一言不发,他微微眯起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厅内众人。

正当众人对这计谋赞不绝口之时,忽然,一声虽不甚响亮,但却异常坚定的话语,硬生生地打破了这片和谐的氛围。“此计不妥!”众人闻声,皆是一愣,旋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发声之处。只见郭嘉正徐徐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向堂前。

待其立定之后,方才再次开口说道:“渤海之地,万万不可拱手相让!”

原本兴致勃勃的郭图,此刻却是面色一沉,面露些许不悦之色。他有意提高声调,反驳道:“哦?却不知奉孝先生对此有何高见呐?难不成奉孝先生还不清楚咱们冀州如今的兵力状况吗?也罢,就让我来告知于你吧。眼下冀州所拥有的兵马,尚不足五万之数,且尽是些步兵,其中多数更是刚招募的新兵罢了。莫说是公孙瓒那三万训练有素的步军了,单就那一万骑兵而言,又岂是我们这五万新兵所能抵挡得了的呢?若执意不肯让出渤海,莫非是要眼睁睁看着整个渤海郡尽数落入那帮黄巾贼寇之手,然后再任由我们这五万新兵白白葬送在白马义从的铁蹄之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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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并未与郭图辩驳什么,而是面向袁绍有条不紊的说:“渤海北接幽州,南临青州,人口百万,沃野千里,为冀州首富之地!黄巾贼匪,草寇而,号称三十万,能战之兵却不足五万,且装备简陋军纪涣散。如若将渤海让与公孙瓒,确实可以解一时之围,然兵甲精良的幽州虎狼之师岂是毫无战力的黄巾贼匪可以斗得两败俱伤的?只怕幽州铁骑一个冲锋就要大败溃逃了,届时所谓战机又从何而来?

如今公孙瓒自封各州州牧,野心昭然若揭。现已占领我冀州数个郡县,到时候又在渤海站稳脚跟,以渤海之富养幽州之兵。待到日后从幽州、渤海、青州三路出兵,再联合东面黑山军、南面陶谦刘备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我军又如何相抗?黄巾贼匪疥癣之疾而,公孙瓒却是心腹之患。疥癣之疾不足虑,心腹之患不可留!

公孙瓒此人穷兵黩武,嫉贤妒能而今更是自觉稳操胜券骄狂之心日盛,而幽州军阵虽名为骑兵结合,但其骑兵强而步卒弱。步卒缺乏良好训练,对两翼骑兵依赖过强,两翼灵动而中央迟缓,犹如鹰击长空全凭两翼,一旦落地则易为走兽所食。我军只需示敌以弱,以计谋辅以地利之便先行击溃其骑兵,其军自溃矣!

另遣一上将领军五千先行守卫渤海,渤海郡城高墙厚,黄巾贼匪兵械匮乏必定难以破城,待主公大军回转,里应外合,贼兵弹指可破!

而平原刘备所部不足三千,且平原到卢奴需跨域整个冀州,只需下令沿途各城严防死守。这区区之众,上不能攻城掠地,下不能远赴会盟,不足为惧!

东郡曹操乃主公举荐为太守,此时必无二心,此次调集兵马唯一目的是帮主公挡徐州陶谦而已! 请主公下定决心,挥师北上,全力击溃幽州军!”

郭嘉所言犹如黄钟大吕,每一个字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每一句话的剖析更是深入骨髓、切中要害。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此刻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即便是以能言善辩着称的郭图和逢纪,此时也紧闭双唇,低头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巨响,众人皆被惊得浑身一颤。原来是袁绍猛地一拍桌案,只见他满脸兴奋之色,双目圆睁,大声喊道:“好!奉孝之言深得孤心。孤意已决,即刻率领大军北上,与那公孙瓒小儿决一雌雄!”

话音刚落,袁绍的目光便如同闪电般扫向一众武将,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此人正是麴义。

袁绍深知麹义此人长期在凉州与羌人打交道,对于骑兵的作战方式、特点以及马的习性可谓了如指掌。于是开口问道:“元仲,你长期在凉州生活,对于羌人的作战方法可谓是了如指掌。如今面对公孙瓒的精锐部队白马义从,不知你可有克敌制胜的妙计?”

麴义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听到主公点到自己的名字,当即昂首阔步地走到堂前,双手抱拳施礼后,自信满满地说道:“主公放心,末将只需您调拨给我一千名弓弩手,再加上我手下的八百名先登死士,必定能够让那贼军的白马义从有来无回!”

说完这番话,他还不忘轻蔑地瞥一眼站在旁边的郭图,心想这家伙之前居然大放厥词,说什么幽州铁骑锐不可当,简直就是一介迂腐不堪的儒生,难道他真以为天底下就只有幽州才有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