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卧房里的动静停了,陆宗林才回过神来。
他听了好一会墙角,在为宋宜宁生出几分同情之外,又多了一丝无语。
这个裴玠,也太弱了。
床笫之间,一个爷们哭哭啼啼,真是丢人。
陆宗林看了眼天色,将脑海里的各种念头压下,靠着墙壁打起盹来。
卯时末,裴玠那卧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
陆宗林掀开眼皮看去,只见裴玠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他这个粗人,都能肉眼可见地看出裴玠容光焕发,全然不像昨夜听到的那种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孱弱。
陆宗林眸子眯起。
难不成昨夜裴玠他是故意装的?若真是这样,此人颇有心机。
陆宗林隐入一旁厢房,慢条斯理地擦拭起他的佩剑,在要不要给宋宜宁报信这个问题上反复思量。
大凰朝慕强,只有弱者才只得一个配偶,三妻四妾或是三夫四侍才是常态。但他不明白,苏姝有什么好的,竟能让宋宜宁和裴玠这等好男儿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陆宗林放下佩剑,眉头微蹙。
他的原则是碰到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放一放。顺其自然,总会明白的,不是自己明白,就是被别人教明白。
宋宜年在外头找了半宿陆宗林,一无所获,猜想他可能已前往云州,便留了口信让人送去裴府,也直奔云州去。
他想他总该要做出一些事情来,才好让哥哥嫂嫂相信他已经长大了。
苏姝一觉睡到晌午,慢悠悠起床洗漱,戴好长公主的人皮面具。
在卧房待了两日未出门,她得出去活动活动。
毕竟以长公主一贯的行径,还从没有连续宠幸同一个人超过三日。
苏姝暗道,就长公主这做派,可以说是放荡,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智若愚。
没有固定的宠幸人选,那就不会给人恃宠而骄的机会。毕竟历史上有过太多类似的经验,宠妃造成的外戚专政、得了权势的驸马颠覆皇室等等......
苏姝摩挲下巴,心道,怪不得好多朝代都有驸马不能入朝的规定。
但她才不会搞这些东西。
就她这么个懒货,脑子也不聪明,可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平生不过希望做一条舒服的咸鱼。
所以她的驸马,必须要卷起来。
用实打实的业绩说话,谁有本事谁上位,谁做出成绩了谁就能升职。
比如裴玠,要是真能赚到金山银山,把国库充盈的满满当当,那就意思意思封个类似贵妃的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