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尝了一口鸡汤。
意外的鲜美,还带有竹子的清香。
没有调味料,也不知道陆宗林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居然不显寡淡。
苏姝默默把一整筒鸡汤都喝完了。
陆宗林见状,眸底的复杂情绪慢慢淡了些,他撕了荷叶鸡的一整只翅膀递给苏姝。
苏姝抬眸觑他一眼,摇头,“我吃饱了。”
“胃口比猫没大多少。”
陆宗林咕哝了一声,倏然闭了嘴,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懊恼神色。
苏姝只当没听见,径直躺下,背对着陆宗林。
四野俱寂,只有陆宗林咀嚼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苏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再度入睡。
惟有充足的睡眠,才能缓解她浑身的酸痛。
陆宗林将一整只鸡解决完,抬头看向土炕上的苏姝,却见她已经打起了清浅的小呼噜。
他不自觉勾起嘴角,却在转瞬变得凝重。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心底的真实情形,在第一次听到苏姝和那谁墙角的时候,心里便滋生出了一头名叫欲望的凶兽。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用凉薄的话不断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独善其身,不必像宋宜宁和裴玠那样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骄傲。
他们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屈居一人之下。
可那勾起人心底欲望的致幻剂,明明白白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竟卑劣至此。
既要,又要。
陆宗林的神色在漆黑的夜里,越发显得晦涩难辨。
——
两河交界处的宋宜宁,在苏姝和陆宗林进入陵寝后一个时辰还没出来之际,便待不住了。
他不停地在岸边踱步,可水面一片平静,看着又是一切正常。
或许他们仍在陵寝里探查。
安平看出宋宜宁的焦急,想了想还是多了一句嘴,“老大,以陆堂主的身手,若是没有示警该是无事。”
“嗯。”
宋宜宁知道安平说的对,但心头总是安稳不下来,忽上忽下跳的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