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整整探查到了日落归西的时候,裴寂发现这偏殿后竟有一处通道,正好能脱身到朝华台的西侧门。
通道机关处,仍残留着那人带血的掌印。
裴寂比划了一下大小,心中有数,这是习武之人。
且对朝华台如此熟悉,定与宫中之人有密切关系。
这时候,墨苍将长颈酒杯呈上。
“主子,毒下在了王妃昨夜用过的杯盏上,据静姑姑所言,若不是她连夜将此王妃所用的碗筷碟盏收起,此刻已经被宫人拿下去清理了。”
裴寂接过,仔细端详,正是昨夜虞殊兰所用之物,并与宫中设宴规格所对应的器具,未有差异。
“能将毒精确无误的下到王妃的杯中,好手段。”
裴寂手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能让这杯盏化为齑粉。
这人不仅对朝华台构造熟悉,并且能买通宫娥。
又通晓内宫礼仪,知道那个杯盏会呈给北辰王妃用。
如此,裴寂怀疑的范围,直接缩小到那三人身上。
他将杯盏收起,拿过静姑姑誊抄好的名单,朝外离去。
“王爷,这偏殿怎么办?您是否要派自己人前来清理?”
静姑姑忙跟上北辰王的脚步,询问道。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偏殿地毯上的血迹,定是不能让宫人瞧见的。
裴寂闻言,脚步一顿,朝身后那殿宇望去,他薄唇轻启,言语间并无一点温度。
“烧了!”
裴寂甩下这两个字后,他又想起昨夜故意打翻了酒水,引王妃入偏殿的那个宫娥,他继续吩咐。
“那个宫娥,一并不留。”
墨苍同静姑姑心领神会。
酉时,朝华台火光漫天,浓烟滚滚,京城沸腾。
众人无不惊叹,这昨夜刚举办过宴席的殿宇,今日竟因一个宫女打翻了烛台,闯祸后又害怕责罚,隐瞒不报,这才导致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昔日高歌畅饮,日后唯余残垣断壁。
文远侯府的赵伶书却望着那浓烟之处,心中隐隐觉得这火,并非那么简单。
正出神之际,赵夫人已然走到她身边。
赵夫人指了指身后两个丫鬟手中捧着的襻膊和束发金带,她开口说道。
“伶儿,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娘打听过了,你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