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凉意,侵袭着人的神经,夏侯纾悠悠地睁开双眸。眼前的景象与她预想的一模一样,那些黑衣人并未将她置之死地,而是将她囚禁了起来。此刻,她被点了穴道,全身无力,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她努力集中精神,企图冲破穴道和束缚,然而不论她怎么努力,内力却始终无法汇聚,反而心中愈发烦闷和焦躁。最终,她只能选择放弃,因为继续下去只会消耗她的精力。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小木屋,墙上唯一的小窗,用粗大的木条钉得密不透风,唯有几缕微弱的光线穿过缝隙,斑驳的光影在昏暗的室内摇曳生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被繁茂山林深深包裹的居所,周围的植被宛如绿色的海洋,浓厚得连投进来的光线也似乎被染成了生机勃勃的绿色。
又过了一会儿,小木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个身着褐色劲装的人,从身形上可看出他是个男子,只可惜他戴着银色的面具,夏侯纾看不到他的脸。那人走到她的脚跟处停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移,似在探究,又似在嘲讽。
又过了一会儿,小木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打开,进来一个身着深褐色劲装的人。从身形上可以清晰地判断他是个男子,然而令人惋惜的是,他戴着银色的面具,夏侯纾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
那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夏侯纾的脚边,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夏侯纾的身上游移,那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嘲讽。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刺透夏侯纾的身体,试图揭开她内心的秘密。
夏侯纾感到一阵不安,这个神秘男子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可她却无法做任何事情来改变这个局面。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试图躲避那肆虐的目光。
然而,那男子似乎在享受着这种紧张的氛围,并未因此而收敛,反而更显肆意地打量着夏侯纾。随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轻蔑道:“原来独孤彻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夏侯纾愣了一下,仔细斟酌着他话里的含义。他这句话代表什么呢?他特意强调独孤彻喜欢她,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抓了她来是因为独孤彻喜欢她?
可宫里见不得独孤彻喜欢她的人应该很多吧,她又如何判定幕后主使是谁呢?
夏侯纾头疼的咬着嘴唇,未料却被对方看了个真切。
那人蹲下身来,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语气轻浮而又充满戏谑地说:“这仔细一瞧,倒也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为何独孤彻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呢?”
夏侯纾嫌恶地瞪了对方一眼。
男人对此似乎很受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突然大声笑起来,接着又说道:“从京城到护国寺不过半日的路程,我就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明天辰时独孤彻没有来救你,那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根本一文不值。到时候,你若能跟了我,也算是你这一生没有白活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嘲讽和自得。
夏侯纾鄙夷的转过头不看他。这样的人,哪怕是多看一眼,也会脏了她的眼睛。然而对方却笑得更加放荡无耻,依然不肯放过她,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乱窜,让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是在害怕吗?”他凑到她耳边轻轻的问,语气里满是戏谑。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侯纾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的怒火快要让自己爆炸。如果她不是受了伤又被点了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动弹不得,她一定要给他几个巴掌。
夏侯纾越愤怒,对方就越高兴,也笑得越发放肆。夏侯纾倍感恶心,却还得忍受着他对她言语间的侮辱。心里默默祈祷着独孤彻要快点来救她。
随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来人声称有要事相商。于是,那人立刻收起了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裳,恢复了原本衣冠楚楚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一夜,夏侯纾忐忑不安,连眼睛都没有合过。当时在竹林里,大家都中了迷药,所以她不知道梅影和那十二个护卫去了哪里,有没有性命之忧。更不清楚刚才那人说的是真是假,独孤彻会不会知晓这里的情况。
直到天完全亮了,才有人进来,却是要带她出去。
夏侯纾像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困兽,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蒙面男子连拖带拽的带到一个宽敞之处,才发现下面有一队身着侍卫服饰的人马,为首的正是独孤彻。
夏侯纾顿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不管独孤彻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亲自来救她,至少证明,他是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