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一路奔跑赶到御书房,独孤彻正在观察京城地图,不久前刚被加封官职的夏侯翊居然也在。见夏侯纾破门而入,两人都显得一脸的惊讶。
夏侯纾顾不得解释自己的狼狈,欣喜地说:“陛下,有昔恬的消息了!”
“真的?她在哪儿?”独孤彻扶住她追问道,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
“她被关在武安侯蒙仲家的密室里。”夏侯纾喘着气说,“陛下,我们赶紧去救她吧!”
“好!”激动和愤怒交织在独孤彻英俊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大步跨了进来,朝着独孤彻叩首禀报:“陛下,璞王的旧部与顺安郡王联手攻破了天牢,杀了许多狱卒,并救走了璞王!”
"顺安郡王不是身患重病吗?"夏侯纾惊愕地问道,眼神中满是不解。然后,她茫然地看着独孤彻,困惑地问道,"璞王和顺安郡王究竟是如何勾结在一起的?"
夏侯纾记得很清楚,年初的时候,照云长公主因不满儿子宇文恪的浪荡行为,再次派出心腹将其绑回了家关起来教训。据说那一次,他们母子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气得照云长公主差点一命归西。随后照云长公主便以宇文恪忤逆不孝为由状告至天子面前。独孤彻不想管,便推给了宗室族长老魏王。老魏王在综合考虑之后,只罚宇文恪长跪反省。而那几日正逢京中降温,随后又连续下了两天大雪,所以宇文恪毫不意外的染了风寒,很长一段时间都卧床静养,一直没有出过门,以致京中的红楼楚馆都以为宇文恪突然转性了。
“宇——文——恪!”独孤彻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狠狠地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的杯盏都微微颤动,仿佛要跳起来抗议。
独孤彻没有回答夏侯纾的疑惑,而是直接转向了侍卫,语气冷硬:“他们走了多久了?”
这一刻,独孤彻的眼神如同冬日的冰霜,冷冽而锐利,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显然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侍卫不敢触怒龙颜,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了。”
夏侯纾再次愣住。那不就是她离开天牢之后没有多久的事吗?
独孤彻并未顾及到夏侯纾的表情和反应,而是大手一挥,冷声道:“传朕旨意,马上封锁京城,势必活捉璞王与宇文恪!”
“是!”侍卫领命立刻退了出去。
看这情形,夏侯纾也知道该以大局为重,便说:“陛下,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让我出宫吧。”
独孤彻这才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道:“不行,朕不能让你去,朕冒不起这个险。”
夏侯纾再也无法安坐等待,她恳切地劝说:“陛下,璞王他连自己的儿子尚且不顾,已经丧心病狂了。如今他已逃出了天牢,我们稍有迟疑,昔恬就多一分危险!”
“这些,朕会想办法!”独孤彻语气决绝。
“陛下,你说过你永远都相信我的。”夏侯纾内心涌动着情感的波澜,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彻总是不信任自己。但她深知,毕竟现在实在不是计较信任与否的时候。于是她放缓了语气,继续劝说道:“既然陛下将昔恬托付给我照料,她便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一般。如今,她已经失踪了两天,我无法想象她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我绝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所以,请允许我前去寻找她。如今外患未平,内忧又起,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独孤彻默然无声,眼前的局势迫使他不得不加倍提防。璞王的人能悄然潜入皇宫,将独孤荣带走,无疑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从天牢中脱逃。这足以证明,璞王的眼线已经铺得很广,甚至皇宫也未能幸免于他的渗透。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他将夏侯纾留在宫中,她也未必能安全无虞。而让她出宫,只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夏侯纾心里着急,便指着旁边的夏侯翊对他说:“陛下若实在不放心,就让二哥与我同去吧。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独孤彻也看向夏侯翊,心中略微有一丝动摇。
夏侯翊一眼看穿他们内心的疑虑,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陛下,眼下福乐公主行踪不明,臣既然曾有幸担任过她几天的老师,就绝不能对此坐视不理。恳请陛下成全,允臣与贤妃出宫营救公主。臣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她们平安无虞!”
“好!”独孤彻这才松口,然后又望着夏侯纾叮嘱道,“纾儿,答应朕,千万不能有事!”
夏侯纾得到了应允,立刻换了轻便的衣裳与夏侯翊以及梅影一起出宫。
路上,他们一起商讨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按照夏侯纾的计划,出宫后,他们先乔装打扮,寻个机会潜入武安侯府探查地形并打探消息,找到璞王囚禁福乐公主的具体位置,然后相互配合,伺机救出福乐公主。
夏侯翊听了她的计划后沉默了许久,还是觉得太冒险,毕竟他们谁也不熟悉武安侯府的布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陷阱。
“在找到公主之前,我们无法将任何一个人定罪,何况,武安侯能够帮着璞王藏匿公主,就证明其心必异,倘若被他觉察到我们的踪迹,公主便会更加危险。”夏侯翊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