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一刀剁下陶玉成的小兄弟,都算她脾气好了!
不过面对他怨妇般控诉的目光,白清嘉捎了捎脑后的头发,话音一转,硬生生多找补了两句:
“自然……也不止这些,我忘了与你说,那晚的事,太子会装作不记得。
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拿这件事拿捏你。
那晚的事只要你不说,也不在太子面前提起,便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呢?”陶玉成突然出声质问。
“啊?”
白清嘉看着他的脸,感觉他好像很生气,
“所以,我想说的是,你没得选。以后只能听我的话,为我效力才能保命。”
男人坐在那里,定定看着她半晌,才沉声开口:
“这就是你宁死也不愿我帮你解开药性的目的?为了这点事,你要将自己的命都赌上吗?!”
“嘎?”
白清嘉太过疑惑,不受控制发出了声鸭子叫。
这点事?
这可是件大事好嘛!
就算她和陶玉成好过,但时至今日,她都没彻底看清陶家隐藏在大夏背后的势力。
大夏的世家太过瞩目,人人追捧称颂,皇帝也视所有世家为皇权最大的威胁。
所以根本没人在意过大夏百姓婚丧嫁娶都会拜一拜的庙宇,那些泥塑的雕像背后,究竟为谁所控。
尤其是陶家这种在虞云都快混成土皇帝的家族,竟然至今都没入大部分人的眼,让白清嘉都颇为吃惊。
她抬眸,打量着陶玉成此时跟个落魄书生似的模样,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陶玉成,在商言商,就事论事。更何况你这么精明的人,我手里不握紧你实实在在的把柄,怎么敢信任你?”
这家伙,为了不和世家为敌,连自己心上人都能拱手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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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肚子里还有没有憋着什么坏?
看着陶玉成呆立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清嘉也懒得和他多废话,直言:
“恰好这次你要和太子一同返京,也好暗中帮我办点事。
我劝你不要试图向太子求救,因为他对你不只是疑心而已。
你若贸然开口,或许都不等我动手,你就先会被太子除掉了。”
之后,一片死寂。
他们两个谁都没再主动说话,就维持着陶玉成看她、她闭目养神的状态。
直到太子叫人回来,凝滞的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
白清嘉背后被婢女垫了个枕头,好让她半坐在床上。
她脑袋无力地靠在床架上,看着刚在床边坐稳,面色端庄平静的明大夫,轻笑:
“果然是你。”
明心掀了掀眼皮,随手食指中指并拢搭在她露出的半截皓腕上,淡淡道:
“太子妃娘娘五日前遭遇刺客,逃跑途中不慎落水,随后高烧不退性命垂危,已经传遍了。某出现在此处,确实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
白清嘉敛眸,倒是不意外自己高烧的原因会被粉饰完好。
想到这里,她猛地抬头,和正低头看着自己被明心诊断的太子,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