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玉:“是。”

太子:“为何拖到去年才娶妻?孤记得,当年沈探花簪花游街,可是多少世家大族榜下捉婿的对象,连陛下的两位公主也对卿有意。”

沈言玉面色严肃起来。

「原来是在试探我的忠心。」

他捻了枚棋子,思忖片刻道:“微臣迟迟不娶妻,一是公务繁忙,无心婚娶,二是未曾遇到心仪之人。臣出身寒门,入朝为官只为施展抱负,造福百姓,功名利禄都是其次,更不会为了一步登天而尚公主,抑或是攀附权贵,忘记自己的来路。”

太子笑道:“这么说,沈夫人是沈卿心仪之人?”

沈言玉总觉得太子话里有话,更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妻子。

「岳丈与妻兄同为太子效命,难道清慈本是有意晋选太子妃的?那宁德侯世子就因为这一点,才故意利用清慈来陷害太子?」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妻子与太子没有任何逾制的过往。

太子:“……”

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造成这样的误会。

“沈卿不必紧张,孤不过是随意问问。”

太子不想越描越黑,干脆换了个说法,“是孤将选太子妃,只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无心儿女情长,听闻沈卿夫妻恩爱,这才想要讨教一二。”

沈言玉闻言才松了口气,“微臣与她,算是因缘际会吧。”

通政司广开言路,天下臣民皆可陈情申冤,呈报不法之事,

他在任通政司参议时,曾经收到一份来自民间的控状,其中揭发了养济院主管官员尸位素餐,私吞朝廷供给粮,虐待笃废残疾者致死等种种罪行。

他将这份控状呈报御前,待查明真相,这些官员也得到了该有的惩治。

不久之后,他又收到一封感谢信,与先前那份控状出自同一人之手,女子清秀的簪花小楷,纸张用的是入兰花汁而制,覆有兰草暗纹的花笺,他放在鼻端轻嗅,可以闻到淡淡的兰花香气。

其实早在先前收到控状之时,他便已在暗中查明了她的身份。

花笺的来处,笔迹,与养济院的牵扯……线索太多,并不难查到。

他捏着这枚花笺,沉默地坐了一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接下来的三个月,有意与武宁侯府结亲的几家都被他暗中设计,要么是被爆出外室大了肚子的丑闻,要么是远方表妹找上门求个名分,武宁侯府得知消息,自然不会让女儿踏入火海,将这些高门大户一一拒了。

三个月后,他亲自上门提亲。

沈言玉便将那书笺之事与太子说了,至于他是如何暗中设计那几家,不必告与外人知晓。

太子:“……”

他早知沈言玉颇有手段,可没想到他连婚事都是自己算计来的,沈夫人恐怕至今还被他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