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哥,大嫂拿起铁锨就走向了三哥的书店,想通过后门过去。
妈妈知道坏了,示意姐姐们看着大姐,“曹妙,曹妙,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大姐和二姐三姐使劲儿地拽着她。
妈妈拿起擀面杖就冲过去了,大家也跟着一起去了。
三哥还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呢,妈妈对我们说:“给我按着。”大哥二哥国怀和我一起上去了,三哥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按在了地上。
三嫂吓坏了,使劲儿地拽着我们。
三哥的儿子常连元也哭着拽着我们,“别打我爸爸,别打我爸爸。”他求着我们,我们没有心软,我们知道,这样下去,他不仅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全家。
妈妈找了一块砖放在了三哥的右手下,拿起擀面杖就狠狠地一下,随即三哥的手指就变形了。
妈妈又拿着擀面杖对着三哥身上一顿乱舞,挥挥手,“行啦,送县医院吧。”我和几个哥哥抬着昏过去的三哥走了,地上的鞭炮和烟花还在响着呢。
此时,妈妈泪如雨下,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哆嗦着。姐姐从她手中接走了擀面杖,搀着她回到了敬老院里。
三嫂跟着我们的面包车去了县医院,大嫂心疼地在店里转悠着,眼里含着泪水,小心地收拾着被烧坏的衣服。
李帆走过来了,轻轻地拍着大嫂的肩膀,“等几天,这些全部打折出售。”她非常平静地看着店里说,“反正,咱也赚钱了,剩下都是纯赚,这遭遇火灾了,就是少赚点。”
大嫂看着李帆,恨恨地说:“这个死常低,咋就不改呢。”
她说着就快步转身出去了,走到三姐的店里,找了一把大锤,拉拉着走到了三哥的店里。
常连元吓坏了,拽着大嫂,“大大啊,别砸我家,别砸我家啊,啊。”他嚎哭着哀求着。
大嫂转身蹲下了,给连元擦着眼里,“连元,你爸爸搞封建迷信,差点就把咱们的家给烧了,我去把他搞的那些神呀鬼呀的,都给砸了,免得他再胡搞了,懂吗?”她心疼地耐心地给连元解释着。
连元流着眼泪点着头,渐渐地松开了大嫂的手。
大嫂走过三哥家的小后门,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梨园。往南看,是我的敬老院的后墙,往北看,分别是三姐、二哥、二姐、大哥、大姐、国怀、国珍的门店的后墙。
三哥的“神殿”就像一个疮一样地附着在三哥的西墙上。走进了,里面供着各种较小的神像,烟雾缭绕着。
大嫂举起大锤,就把三哥的铁皮瓦“神殿”给砸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