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厚炜的质问,杨廷和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的道:“国有国法,即便这群人有滔天罪行,也该用大明律去惩戒他们。”
“而不该由东厂代替刑部去执法,刑滥则小人道长,赏谬则君子道消。”
“比此罪犯,实可当诛,但不该以这种方式,更不该由东厂擅自处决,是以臣祈求太子诛杀刘瑾,无错。”
八年了,杨廷和一点没变,朱厚炜实在不知该说杨廷和迂腐还是该说他是忠臣。
也该要下去历练历练,多想一想了。
朱厚炜意味深长的道:“杨老师以为的忠,便是忠?杨老师以为的奸便是奸?大哥重视你,八年来给你一升再升。”
“你要好好感谢大哥对你的栽培,而不是在给大哥添堵。”
朱厚炜背着手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杨廷和:“杨老师还记得弘治十一年我出宫那一次吗?”
“杨老师说码头乱象,只要统一,官府便可控制一人乃至控制整个京师漕运。”
“九年过去了,杨老师觉得你当时说的话,对?还是错?”
“杨老师是个好臣僚,可我觉得你并不是个好老师,更不是个好父亲,大哥是你一步步带起来的,师如父,大哥做到了,你呢?”
空旷的乾清宫御前广场内,杨廷和独立。
红墙灰瓦的紫禁城将这名绯红官吏包围其中,内心在不断交织,蔚王的话依稀回荡耳边。
是进是退。
杨廷和最终坚定的迈出了步伐!
正是因为他是朱厚照的老师,他才更要劝谏朱厚照亲贤臣,远小人!
……
“王爷。”
一名小太监走来,告诉了朱厚炜杨廷和朝前走去。
朱厚炜缓缓闭上了眼,然后道:“去通知刘瑾,让刘瑾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名义,建议内阁次辅焦芳给杨廷和调任南京吏部左侍郎!”
“去告诉大哥,就说我说的,让大哥装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