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揉开眉心的酸疼,试图缓解紧绷的情绪。
一夜之间连破三案,放在文物犯罪侦查界,堪称前所未有的纪录。但打破记录的喜悦也让我冲昏了头脑。我像打了鸡血,急着再去破案立功,急着再找第四案、第五案的线索。
眼前盗洞,黑黢黢,不知藏着什么凶险。
是空无一物的盗掘现场,还是穷凶极恶的盗墓分子?亦或是惊世骇俗的精巧机关?曲径通幽处,也如磁石一般,牢牢吸住我的好奇心。
可是,所有这些未知,真的值得我赌上性命,去闯一闯吗?
郑弈还在背后哀求我醒一醒。
我困惑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我一直很清醒啊。
我只是偶尔坚持,不撞南墙不回头;偶尔多疑,总担心每个善举都是蓄谋已久;偶尔急切,急于证明自己罢了。
“你只是太急功了,把打击犯罪分子当成一种情感发泄。你只为‘惩恶’而‘惩恶’,并非为了‘扬善’而‘惩恶’。”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熟悉声音。
冷冷淡淡,像山间清风,卷走雾瘴。
清风至,万物生。
“关望星?”
我回头,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冷面孔。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没细品他的话,不善的语气便脱口而出:“您来这里干什么?那些间谍呢?您都处理好了?”
“他们都在境外。”关望星平静地回答。
“那就是还没处理了。”我冷笑说。
“嗯,他们背后都有境外大人物,我在国内,不太方便动手。等我下月因公出国,再一个个找他们算账。但我也破坏了他们的国内情报网,顺便留下几道不可消除的‘伤痕’,方便日后再‘揭伤’。至少五年之内,他们都无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