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警花的鸡汤,下属的忽略

......恶心。

我一惊,迅速拐进最近的消防通道,扶着锈迹斑斑的消防梯,脚步踉跄地下楼。

后颈那处,被鱼羡山指腹触碰过的地方,仿佛黏在脖颈的脏东西,我怎么甩也甩不掉。

真恶心。

咸涩的海风猛地灌进肺里,我耳畔还留着鱼羡山那轻佻的“我喜欢你”,那种厌恶如同附骨之疽,每回想一次,我便涌起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爬行。

凭借多年查看监控对摄像头位置的熟悉,我避开大街小巷的摄像,一头扎进呼啸海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够了。抛开这些烦扰,鱼羡山今日举动实在反常。他的每句话都可能暗藏深意,不能忽视。我不能沉溺于情绪,得尽快梳理思路。

首先,他提到2号青铜卣,这文物不仅涉及黑市拍卖,还关联“官面之事”,除了职业骗吃骗喝的政治骗子,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鱼羡山既然敢说,那就证明确有其事。

其次,他提及下周二晚的拍卖会,称若拍下青铜卣就送我。这或许是想试探我,又或许是准备拉我也参与黑市文物交易。看似是他给我把柄,实则是他想拿捏我。

最让我警惕的是,鱼羡山竟知晓我被调离专案一事。我们这边消息刚出,即使是西海市局内部也尚未传开,他怎会如此清楚?难道他在局里安插了眼线?整件事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个针对我的局?

我自嘲一笑。之前我还笃定那些倒腾古董的万万不敢算计警察,如今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回到西海市局后,我从顶楼办公室搬到偏角的大屋子。

外面走廊摆着几盆干瘪的龟背竹,靠着日光灯管勉强维持生机,半死不活。

我闲得平均一小时能提壶浇它们三次水,看着水珠从深绿叶片的叶脉缓缓滚落,半掉不掉,恰似我如今被搁置的工作。

档案室同事们偶尔过来送案卷,看到我这般“养老”状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拍拍我的肩。

铁皮柜里一排排积灰的案卷,仿佛也在无声注视着我,我明白,同它们一起被束之高阁的,还有我的刑警生涯。

这段日子说来也算惬意,倒像一场意外的休假。只是,我似乎无福消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总觉得在浪费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我知道原因,却不愿细想。

也许,我该慢慢适应保密岗位......才怪。

百无聊赖,我打开朋友圈。手指滑动屏幕,看着朋友们的生活片段一一闪过。

山瑚被调去警犬基地训狗,朋友圈满是他和警犬的合影。背景多是训练场,警犬们吐着舌头,他一脸疲惫却强装欣慰。我点了个赞,想评论却又作罢,默默退出。

甄珠的情况依旧不明,她往日分享多彩生活的朋友圈渐归沉寂,像与敌人沉默对峙的前线战壕。但分局依然将她留在与市局对接紧密的部门效力,她工作之余,还能常来探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