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受宠若惊跪下来磕头道谢，口称分内事，受之有愧。

沈千帆：“本郡主现在做主，帮你全家脱离贱籍，你可愿意？”

下人大喜，磕头如捣蒜。

“多谢郡主！”

国公府其他下人忍不住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他们怎么就没这好运？

沈千帆看向国公夫人。

“你现在怎么说？”

国公夫人脸都是白的，倒在身边嬷嬷的怀中，半天无法站起身来。

沈千帆：“你要烧掉我的绘本？那你可知，我的绘本对世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国公夫人答不上来。

沈千帆：“本郡主现在就让你看看，意味着什么。”

说着拿着绘本《文殊台》径直走到世子跟前。

这时候世子已经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身体渐渐不再蜷缩了。

只是眼神是涣散的，呼吸也是艰难的。

沈千帆把绘本展开在他面前。

声音柔和，一如上回送世子回家时。

“世子，你还认得这是什么吗？”

国公夫人心道，我儿已然那样了，若是能回答上来，沈千帆就是活菩萨！

可惜沈千帆不是。

她就是个自己也瞧不上的贱人！

但是下一瞬，国公府所有人都懵了。

不可思议，眼睛瞪得铜铃大。

沈千帆：“世子，神仙打架，我那天也亲眼看到了。还把他们打架的样子，画了下来，送给你。你看，这是不是我送你的东西？”

就见世子涣散的眼神，在一点一点聚拢。

然后集中在那张展开的绘本上。

“打、打架！”

所有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再定睛看去。

世子竟然能自己起身了，两只手还一把抢过了那个绘本！

虽然是抢，但是动作又是小心翼翼的，未曾让画受损。

沈千帆见他是真心喜爱自己的画，觉得自己没白来，也松了一口气。

“对，打架，神仙打架。你受到刺激之后回家和家人说，但是大家都不相信你，反而怪你亵渎了菩萨，痴傻是你应得的报应。”

世子像终于遇见了知音，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