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冯信,连忙喊道:“贺郎中,你等等……”
他越叫,贺炽走得越快,转眼就下了楼。
众人顿时怔住,屋里的气氛也陷入了凝滞。
见状,兴宁侯不禁轻叹:“贪财而取危,贪权而取竭!”
他的声音不高,却又正好让身旁的裴烨与几位门阀家主都能听清楚。
裴烨望着贺炽离开的背影,沉着脸,满不在乎地道了一句:“不识抬举。”
区区一个五品郎中,就敢在他这个吏部主官面前甩脸,看样子,他这京官是当腻了。
见自己善意的提醒,裴烨听不进去。兴宁侯便呵呵笑了两声,目露几分了然道:“其实这事吧,也怨不得贺郎中。
宫里已有消息传出,说是吴妃娘娘为人谦谨,担心二皇子的风头太过,触怒太子,这才不得已断了贺二姑娘的太子妃之路。”
礼部侍郎林玉接话道:“我怎么听说那个带贺三娘去后殿换衣服的内侍,跟兰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红袖是同乡?
众目葵葵之下,那内侍招认,是受红袖指使,才把贺三娘带到圣上小憩的地方。”
“林侍郎的意思是……我女儿坏了各位的好事?”
“也难怪。”兴宁侯心头泛冷,语带讥嘲地道:“这种事也怨不得她,她与吴妃姐妹情深。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完全是自作自受。
不过,令本侯好奇的是,吴妃如此算计,还得了一个谦谨的好名声。我那傻女儿,被人当枪使了还要受埋怨。”
林玉被怼得半晌无语。
兴宁侯起身,掸了掸衣襟,瞅着屋内正襟危坐的众人,又揶揄道:“各位若想进宫问罪?恕本侯胆小,就不奉陪了。”
宫里既然能传出消息,就是要看你们怎么蹦跶?
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向裴烨拱了拱手,“亲家公,月到中秋分外明,夫人和孩子们还等着我回府赏月,告辞!”
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欸,兰侯爷。”有官员站起来试着拦阻,“林侍郎他……不是那个意思。”
………
又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