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外,愤怒的工人们举着火把。
火光将男人惨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砰!砰!"
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两声枪响撕裂空气!
子弹擦过瑰拉的发丝,在石雕栏杆上迸溅出火星。
她缓缓转头,猩红的瞳孔锁定开枪的管家——
"再动一下,"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我就把你的脊椎一节节抽出来。"
管家僵在原地,枪管微微发颤。
阳台下,数百名工人聚集如潮,他们粗糙的面容被火光映照,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苦难的痕迹。
小主,
铁锹与木棍敲击地面的声响如同战鼓,震得花园里的玫瑰簌簌发抖。
安吉丽娜从父亲肩头露出一只蓝眼睛,又迅速缩回去。"爸爸,他们好脏……"
她的小手抓紧男人的丝绸领巾,"像地窖里的老鼠。"
男人轻拍女儿的背脊,声音却绷得死紧:"他们连你的鞋跟都碰不到,宝贝。"
工人群中,一个满脸煤灰的中年汉子推开人群:"塞莫纳伯爵!埃尔法才十九岁!他妹妹还在襁褓里等奶喝!"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煤渣磨坏了嗓子,"您就让人用警棍打碎他的脑袋?"
瑰拉的小刀,无声抵住塞莫纳的后颈。
"我深表遗憾。"塞莫纳的语调突然变得沉痛,仿佛真的痛心疾首,"肇事者会被革职查办,埃尔法的家属将获得……"
他微妙地停顿,"五百英镑抚恤金。"
人群骚动起来。
五百英镑!足够那个婴儿喝十年牛奶!
几个老工人已经开始抹眼泪。
"还有工时!"领头的工人突然高喊,"八小时!八小时!"
声浪如潮水般涌来。
塞莫纳感到后颈的指甲陷进皮肉,温热的血顺着脊梁滑下。
他强撑着贵族风度:"当然,工时维持原……"
"爸爸!"安吉丽娜突然尖叫,小手指向远方。
庄园西侧腾起浓烟,火舌正贪婪地舔舐窗帘。
塞莫纳这才发现——
那些"工人"里混着熟悉的面孔,是上个月被开除的锅炉工!
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火把,而是燃烧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