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这就是......"

"吸血鬼女王的力量。"希利好心补充道，顺手帮他合上脱臼的下巴。

瑰拉缓缓降落在深坑边缘，血翼收拢成披风状。

她的红裙依旧鲜艳如初，连裙摆的蕾丝都没有丝毫破损。

摩涩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裙角轻吻："您今天格外美丽呢，母亲。"

"闭嘴。"瑰拉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清点伤亡。"

莉莉丝站在废墟最高处，黑发渐渐恢复原状。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一道新伤口，突然抬头："军队来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装甲车的探照灯像萤火虫般连成一片。

瑰拉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正好。"

她转身时血翼再次微微张开，阴影笼罩着众人："孩子们，今晚的狩猎......"

"才刚刚开始。"

***

地平线上的装甲车轰鸣着逼近。

履带碾碎柏油路面。

探照灯刺破烟尘，将废墟照得惨白。

仍被希利提着衣领的男人，瘫坐在瓦砾堆里。

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

枪械上膛的“咔嗒”声连成一片。

坦克炮口缓缓抬起。

瞄准了废墟中央那抹刺眼的红裙。

瑰拉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背对着军队，指尖轻轻摩挲着摩涩的下巴，声音慵懒：“数清楚了吗？”

摩涩笑嘻嘻地仰头：“长夜会总部，全灭。501号收容物，粉碎。我方伤亡……”

他故意拖长音调，“零。”

“很好。”

她终于转身。

红裙在探照灯下如鲜血流淌，苍白的肌肤近乎透明。

军队的指挥官——

一个肩章镶着金穗的中年男人——

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手中的对讲机传来滋滋电流声：“长官，是否开火？”

指挥官没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瑰拉背后微微颤动的阴影上。

那对刚刚遮天蔽日的血翼，此刻虽收敛如披风，却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人类。”瑰拉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最前排的士兵齐刷刷后退半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轻轻一点——

“第一。”

指尖指向东南方。

爱丁堡老城区，一栋灰白色建筑在夜色中亮着刺目的灯光。

那是西班牙流感疫苗生产基地。

高墙电网，哨塔林立。

“炮口对准那里。”瑰拉微笑，“把它从地图上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