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说修水渠。
被建设局否决了。投资太大,工期长,今年肯定赶不上。
有人说搞人工降雨,还可以控制雨量,一炮上去一大片全浇了,最省事。
结果又被气象局否决了。
气象局说:这个季节少雨的意思是没有雨云,而不是有雨下不来。而且都说了要天天浇水了。总不能天天搞人工降雨。那个东西一千一炮,成本比修管子还高。
有些说雇下岗职工去挑水。
劳动部门跳起来说:下岗职工也有尊严,又不是劳改犯,还去农村挑水!?再说往返交通谁来解决?住在农村谁解决食宿?这么搞下去又成上山下乡了。
也有人说铺供水管上山。
供水局否决了,水费谁来出?再说每年就用两个月,而且这两个月还不是天天用。放久了白铁管全部都会锈蚀完。再说,现在有些偏远地区,连农户家里都没通自来水。
这法子就等同于为了吃完剩饭杀了家里的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
又有人说在附近打井抽水灌溉。
地质局冷笑说:“你知道荒山是什么意思嘛?就是风化层浅,地下水少,植被长不茂盛。我们现在是人为改造,所以要挑水去浇灌。就算下面有水,打井也要打到岩层的潜水层。没有电机根本抽不出来。电机的钱谁来出。山上哪里来的电?估计前面铺水管子的法子需要的资金还更少一点。”
大家吵得不亦乐乎。
最痛苦的是沈伯昭,因为这种会议纪要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法写。
最后终于转到了程娟这里。
大家都盯着程娟,心里冷笑:你把天捅破了,我们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好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