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五更天刚过不久,喧天锣鼓随后响彻大街小巷。

不管是早早起来磨豆腐的,还是沉浸在梦乡中的,亦或是悬梁刺股打瞌睡的书生,都被这阵仗的锣鼓喧天惊得精神了起来。

爱看热闹的和不爱看热闹的纷纷都出来了。

那些早起端着盆去河边洗衣的妇人,又端着盆子就朝着声响最大的地方跑去。

还有人四处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事?见无人能答上来,也纷纷凑热闹去了。

蓝家大门口,一身整洁官服,佩戴官帽威武凛凛的悦宁溪,此时正跪在蓝家大门前,里面的人也被惊吓到,纷纷来到门口。

“你……”管家的人早已换了,现在的管家根本不认识悦宁溪,“你从哪来的?做什么的呀?”

悦宁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挺直了腰杆,昂着头,无视那长得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管家。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认出了悦宁溪,说她好似这蓝家的什么人,连大主母昨个都亲自去请了。

看她一身官服官派,管家本就不敢多说什么,一听昨天大主母还亲自去请了,就更蔫了,往里走去请木锦河去了。

随着天越来越亮,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到木锦河和蓝松青出来,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爹,三丫头蓝颜儿不孝女回来了!”

“当初爹为女儿说的一门好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万事听从爹爹的安排,不料大婚前夜被小人陷害,抛尸山野之外,幸而女儿福大命大,被一农妇人家救起。天不遂人愿,又有黑衣人索命被害失忆,女儿命苦有家不能回,兜兜转转几年未归,浑浑噩噩中得知父亲久卧病榻药石无医。如今女儿官袍加身,爹的恩情女儿无以回报,只有一路三跪九叩前往上寒寺为爹祈福,请求神明保佑爹能够身体康健。”

一长串话说完,木锦河的脸色铁青阴沉。

当初蓝家与洛家结亲,十里红妆热热闹闹满城皆知,后又得知原本要许配给蓝家的三姑娘逃婚,众人还疑惑如此好的亲事为何要逃?难不成这蓝家三姑娘已心有所属?这下所有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有人暗中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