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白虞和林渡费劲把大黄牛带到草地时。
它‘哞哞’叫个不停,铜铃般的眼睛盛满了泪光。
大黄牛:自从樊玉被关进地窖后,牛就再也没吃过新鲜的草。
白虞热红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被关地窖?
大黄牛一边吃,眼眶里的泪顺着泪痕流出。
大黄牛:刘大山的哥哥英年早逝,嫂子长得白又漂亮,他早就想占为己有,于是接回家中一起住。
大黄牛:在外,刘大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家却总偷看嫂子洗澡。
大黄牛:刘大山为了得到嫂子,把樊玉和亲生儿子赶到地窖住,还上了锁,限制自由。
大黄牛:直到有天,樊玉的儿子发高烧,她央求刘大山打开地窖,却无果,最后儿子死了,她精神出了问题。
大黄牛:樊玉从地窖出来的时候,拿起斧头把刘大山和嫂子一家都砍死,一把火把木房子烧了个干净。
起初,刘大山把嫂子接回来一起住,原配樊玉并未有异议。
但时间一长,发现屡次退让,换来的并不是温馨和谐的家。
而是,满腔的委屈和无止尽的退让。
甚至,到最后,连丈夫枕边人的位置都让了出来。
樊玉和儿子住在不透气的地窖。
吃的都是剩饭剩菜,屎尿也不允许出来,在地窖解决。
如果不是樊玉的儿子高烧不退,她也不会疯狂撞开地窖的门。
可,她儿子死了。
樊玉再无顾忌,雷鸣电闪的夜,抱着儿子的尸体,失去了理智。
就算只是听大黄牛口述,白虞似乎看到那个雷雨闪电的夜。
一个无助的母亲,被夺取了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
“白虞,你若是再不说,就是故意包庇了。”
吴鸣见她嘴巴张张合合,还在犹豫,有些心急,话也重了几分。
林渡走出,看向吴鸣时,那双阴湿的黑眸似警告般的注视着。
男人转身,掌心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如果她是个精神病,不是更需要人的帮助吗?”
如果没有人的帮助,一个精神病迟早会死在某个犄角旮旯。
少女杏眸微动,这才缓缓抬起头,对上林渡的黑眸,梗在心间的石头,这才落下。
或许,把樊玉交给警方,才是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