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曾在康熙身边伺候起居.见他日常的行事作风.早已察觉康熙做事风行果决.绝非眼内揉得沙子之人.尤其对有损于江山社稷之事.而此事若被康熙得知……
怀袖不敢再多想下去.但.眼下容若随忧心积虑.却一时也无法开解.她更担心他的身子.隧柔声抚慰容若:“或许是你多虑.明相为官数十载.怎会不知这等厉害.或许平日有人给他送些礼物是有的.这也不值什么.”
容若摇头道:“我倒真希望如你所说.可是.人家居然都将整袋的金子送到我这儿來了.叫我连自欺的余地都沒有.”
怀袖闻听心下大惊.她素知容若为人清明.竟然会遇见这种事.忍不住开口问:“怎么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那金子你收了.”
容若不禁苦笑.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前日午后.我在通志堂内撰书.有人递名帖进來说要见我.我瞧那人名并不认得.來人说是阿玛的朋友.我已知他并非阿玛故交.只因了解我家的旧交皆知道.我与阿玛的那些朋友素來甚少來往.”
怀袖点头.想起她曾经常去明府.却从不见那些來拜望明珠的官员们來寻容若.而容若的朋友梁汾等人.也甚少与明珠有交集.
容若继续道:“我想既然是阿玛的朋友.或许有事也说不定.不妨让他进來.于礼也应当如此.”怀袖点头.
容若继续道:“岂料那人只坐了片刻.也沒说什么便要走.我原也沒打算留他.可他临走时.却留下一个布囊说要我代交于阿玛.说完.也不等我问清楚.就起身告辞了.我拿着那布囊颇觉压手.打开來一瞧.竟然是一袋明琤琤的黄金和一封买官的信件.”容若说至此已经语气愤然.脸也涨得通红.
怀袖心疼地拥住容若微颤的身子.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此事已隔数日.他如今提及仍气得如此.可知当日他心中如何.
“你将那书信和黄金如何处置了.”怀袖问.
容若无奈地摇头道:“我不认得那人.也不知他住在哪儿.无法退还.只能将那黄金和信件交给阿玛.我料想若是我当面相劝阿玛这些.他非但不听.定要与我有一番口角争执.这样的事儿以前也不是沒有过.我写了一首‘五古’附在那布囊内.差人给阿玛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