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查封钟粹宫。我原以为翦月之仇此次得报了。谁曾想恭亲王竟然未寻出丝毫罪证。今日这裕妃宫内藏的香料中。竟然与昔日咱们从内务府领來的不同。莫非……”
“这背后另有其人。”勤嫔一语道破怀袖言中深意。
两个人的心不禁同时一颤。如此叵测深邃的心机。除了裕妃之外。竟然还有他人。
怀袖突然觉得身边空气流岚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听说万岁爷打算将裕妃关入废宫。”勤嫔继而问道。
怀袖脑子里依然思索刚才那件事。听勤嫔问话。只下意识囫囵点了下头。却是一脸的心不在焉。
“照我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否则他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勤嫔端着茶盏。话说的云淡风轻从容安然。仿似说一件吃饭喝茶一样简单的事。
怀袖抬眸望向勤嫔娴静的侧颜。眉头蹙的更深了几分。深宫呆久了。连这样温婉的女子。竟然也杀伐如饮水般淡定安稳。
怀袖衣袖子里的胳膊立刻蒙了一层鸡皮疙瘩。
勤嫔见她只顾发呆不吭声。继续道:“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咱们只要放口风出去。就说万岁爷要杀了裕妃。那吴启不过一介莽夫。如今手里握着几个兵。更是兴的找不着北。万岁爷早瞧着他不顺眼了。倘若他听说亲妹子要被杀了的消息。带着兵围了紫禁城的事儿。也不是干不出來的。”
“可是他当真带兵围了紫禁城。那咱们岂不是陷万岁爷于危境。”怀袖仿佛突然回神般惊问。
勤嫔淡淡一笑:“你读的书多。自然知道有个道理叫‘劳心者治于人’
万岁爷的心思。如藏在海里的一个针尖儿。再沒有他细察不到的。吴启几个折子都调不回來。他就沒想过对策么。哼。我就不信施琅只是个摆设。”
怀袖闻言。拍手笑道:“对呀。海霹雳施琅眼下就在京内。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说罢。笑盈盈又道:“放口风这种事儿福全最在行。只要在酒馆子茶楼里随便一说。保准不出三日。肯定传进吴启的耳朵里。”
勤嫔也笑了:“沒准儿传进吴启耳朵里的就是裕妃已经被凌迟了呢。呵呵。”
民间传闻的夸张怀袖是领教过的。她相信勤嫔的话。不过仔细回味她二人此刻商议之事。怀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