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院子到地牢不算长,可许初筝还是感觉走很久很久,他恨不能立刻到阮泠面前去。
可是,同时他也害怕看到阮泠的样子。听那些人描述的,从沈建安的地牢里出来的人,大多是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这一路上,没有人言语,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地牢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许初筝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昏暗的光线中,他瞧见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头朝下被绑在邢架上,面前还有一个人在抽打她。
许初筝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紧接着又开始疯狂地翻涌,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恐惧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
“住手!”这一声怒吼,带着十足的愤怒与震慑力,在狭小昏暗的地牢中回荡。
那行刑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一颤,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中,缓缓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许初筝。
许初筝眼神猩红瞪了那人一眼,就焦急的向阮泠奔去,宫剑也跟着跑上前。
就连楚均泽也浑身冒着冷气,眼神冰冷看着沈建安。
沈建安灵机一动,迅速冲上前一脚将那拿着鞭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人踹倒,他扯着嗓子吼道:“你这混账东西!本相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过是个姑娘家,让你稍稍惩戒一番就好,点到为止!你倒好,竟下这般狠手!把人家姑娘打得奄奄一息,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相的话?”
说着,还假惺惺地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满脸痛心疾首,仿佛他才是那个对阮泠心疼不已的人 。
那小厮被踹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沈建安,听着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分明是沈丞相为了脱罪,拿他当替死鬼。
想到沈建安心狠手辣的手段,若自己不从,妻儿恐怕性命不保,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只能颤抖着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楚均泽瞧着沈建安这副作态,心中冷笑,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刚要开口,却见许初筝抢先一步,那眼神仿佛红的能滴出血来,满是滔天的愤怒,嗓音冷的仿佛像冰渣,“以牙还牙!今日他对阮阮所做的,必须加倍奉还!”话还没落音,他便如一阵狂风般冲上前,一把夺过地上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