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咳着血，咳出的血很快便被雨水冲刷干净，然后他又咳出新的血来...如此反复。

他很痛，很疲惫，很乏力...虽然冰凉的雨水带来了清醒和降温，但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吞吐着火焰，灼烧着呼吸道和肺部，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疼痛。

刘默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下，但面前的敌人还没有打败，杀死同伴的仇人还没有倒下。

“咳咳...”

刘默用一边手肘撑起了上半身，然后又因为使不上劲而趴了下去，接着他继续撑起上半身，这一次成功了，但他距离爬起来还有不少的步骤。

九天杀童大将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默一次次尝试着爬起，因为祂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阻止对方了，现在祂连保持站着的状态也已是耗尽了全力。

“众神...咳咳...”

“皆...咳咳咳，咳咳咳咳...”

“当！”

“死去！”

刘默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新尝试，最终还是在身下的血水之中以极慢的速度爬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爬起。他的脚步缓缓在地面拖动着，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他大叫一声，出拳！

九天杀童大将惊骇无比，扩大的瞳孔中，那颗拳头迅速放大。

“嘭！”

九天杀童大将被击飞出去，摔倒在雨水地面。

刘默似乎耗尽了力气，再一次倒下。

雨水的声音从“哗啦啦”变为“淅沥沥”，声势渐小，慢慢停止。

刘默鲜血横流，在地面依靠下巴和一条还能用的手臂，毛毛虫般缓缓蠕动着接近九天杀童大将，战斗还未结束，他要杀了对方！

九天杀童大将无助地躺在地上，偏头侧看向刘默，感受到了恐惧。

“你这小子是魔鬼吗！”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刘默眼含杀意，继续爬向对方，“即使化身为恶魔，我也要将你们这些滥杀无辜的神明拉入地狱！”

“下地狱去吧！”

刘默爬到了九天杀童大将的身边，抬起头来，对着对方的额头狠狠砸下，以硬碰硬！

“嘭！”

西瓜开裂般的声音响起，九天杀童大将的脑浆都被撞了出来。

刘默也没好到哪里去，本就满脸血污，又添上新的鲜血。

但他却是在狞笑着，活脱脱一只恶魔！

“你这小子...到底...呃...是靠什么在支撑着...”九天杀童大将被刘默的不屈意志所折服，“不过...你们是赢不了真主的...”

“呃！”

九天杀童大将的身躯剧烈痉挛了起来，弥留之际，祂猛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真主...其实是...‘天外来客’...”

不知道刘默听没听到，他已经因为过度疲弱而闭上了眼睛。

像是陷入了沉睡。

极遥远处，一栋摩天大楼的天台，一个男青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呵呵，成长得还不错嘛，我很期待你将来能否够格成为我的对手，亦或是...朋友！”

男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所幸有着“弑神血清”所带来的超强恢复力，刘默渐渐苏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了一些，但他脱臼、骨折的右臂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复原。

刘默的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明，而后他瞳孔猛地一扩，看见了不远处的苏樱。

苏樱躺在地上，面向着他，脸上和身上全是鲜血，睁大着眼睛。

“苏樱！苏樱！”

刘默靠一只手臂爬了起来，踉跄跑向对方。

苏樱还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刘默，没有回话，因为她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