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蜕

空间扭曲如皱缩的纸张,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不清。吴界漂浮在一片深蓝星海中,周围无数光点明灭不定,每一个都代表一个被“蚀”吞噬的世界意识。

这里就是“蚀”的神经中枢。

“种子2473,看清我们的真相了吗?”虚空中回荡着千万声音的合唱,“我们并非单一存在,而是集合体,是进化。每一个被吞噬的世界都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获得永恒。”

吴界尝试移动,但四肢如灌铅般沉重。增幅器在这个维度失去效用,光芒逐渐黯淡。体内能量在这环境中变得异常活跃,那些被吸收的意识碎片不断震颤,仿佛找到了某种共鸣。

“蚀”的触须缓缓靠近,缠绕吴界四肢。“不必抵抗,种子。你生来就是为了融入我们,成为引路者。”

剧痛穿透全身,吴界感到自己的意识正被一层层剥离。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童年实验室的针头与药剂,逃离后的流浪生活,星陨能量初次觉醒,解救被囚禁的意识,抵抗高维入侵…

每段记忆都伴随着更深层次的痛苦,仿佛在揭开某个巨大谎言。

“你从未是人类,种子。”触须深入吴界大脑,“你是我们遗落的碎片,被那些自称'涅槃'的蝼蚁改造。他们以为能创造'反种子',可笑至极。”

画面转换,吴界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景——艾达和兰德尔站在同一间实验室,联手研究一个蓝色能量体。那能量体散发出与“蚀”相似的波动,但规模小得多。

“我们可以驯化它,”记忆中兰德尔说道,“利用它的力量,而非被吞噬。”

“太危险了,”艾达反对,“我们应该创造抵抗力量。”

两人分道扬镳,但都利用了同一个基础——“蚀”的能量碎片。

真相如闪电劈开迷雾:无论新纪元还是涅槃,都在利用“蚀”的力量达成各自目的。区别仅在于,一个选择臣服,一个选择抵抗。

“看到了吗?你既不是兰德尔的棋子,也不是艾达的武器。你是我们的一部分,终将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