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你说说,这姜铃是不是做菜时是不是不只下了巴豆,还下了五石散啊?”
“怎么这外头酒楼做的,都没她做的半成好吃!”
一边说着,谢家三公子谢裕一边是气得甩下了手里的玉着。
见着公子爷这样,一旁的小厮进宝也是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自从这表小姐走后,这相同的话,三公子已经说了好多回了。
进宝嘴上是不敢说的,心里却是偷偷嘀咕。
【这人姜姑娘在时,也没见着三公子这样惦记她啊!】
【怎么人走了,反倒是天天惦记着了!】
【怕不是……】
但那话,谢裕是决计不要听的,进宝也心疼自己一月那几钱的碎银工钱,自然也是绝对不敢开口说的。
而此时,谢裕是不晓得这身边,从小跟着他一道儿长大的进宝的心里的话,只是依旧在那里念叨着。
“平日里,也没见着她这么小气啊!”
“上次我就说她做的汤不够鲜,她直接是抓了我和人比赛的宝贝鸽子,做了个叫花鸽子!”
“我说她了没!”
“真是的,我这刀子嘴豆腐心的主,都一道儿住一个府上几年了,她怎么还不晓得!”
谢裕说到这儿,一旁的进宝就想起那天,谢裕跳起来指着姜铃送来的泥巴球和姜铃说。
“这土球子要是能好吃!我今天就把你的鞋底子都给啃了!”
转头,开了那什么叫花鸽子后,三公子就捧着那东西吃的贼香。
到后头知道是自己的宝贝鸽子做的,他不仅半点儿不可惜,还在那边说,不愧是他养的,吃起来就是鲜甜。
当场就喊人再去买了十几只上等的赛鸽,说让下人们养着,下次让姜姑娘再去给他做叫花鸽子。
“使劲儿造!小爷我不差这些鸽子!”
那时候,进宝见了,只觉得他家平日里最是精明的三公子,果然同姜姑娘说的一样,还是个还没长大的馋小子。
光是嘴馋这一点,也活该他被姜姑娘明里暗里牵制着了!
“我这回才说了几句?”
“她怎么就气得去庄子上了呢!”
“哼!她个傻子!也不会找人打听打听吗!”
“我这小表妹才七岁!毛都没长齐呢!就算是我送她些首饰,她也没处儿戴呀!”
听见这话,进宝又在心里暗暗叹气。
他都看得清楚的事情,这三公子平日聪慧,怎么如今就看不明白咯!
往日里,这夫人最是厌恶表小姐。这平日里克扣用度的事情就不在少数,这让表小姐喊人打听?
哪个敢凑近她?
“还有上回她放画皮风筝吓我的事儿,我哪里同她计较了!”
“还有上回往我鞋子里放草蛇吓我的事儿!”
“真真是个恶女!”
不过说到这儿,谢裕也突然没话了。
因为他自个儿也想起来,姜铃做画皮风筝吓他,是因为他先故意在鬼节给她讲了画皮的故事。
还有往他鞋子里放草蛇,也是因为他先从树上扔虫子来砸她。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姜铃,他心里就窝火得厉害。
明明在谢家住得好好的,干嘛要到庄子上去住?一想到姜铃如今不在谢府,他心里更是气得不行。
谢裕越想越窝火,早知道祖母去世前,他就听她的话了!
这姜铃虽是个攀高枝的,但比起外头的那些人来,她好歹是不那么让人讨厌。
长得还能入眼、做人也利索有气性,还会做一手好菜,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看不上她嘛……
若是那时候他同她订了亲,那现在他就能上门去抓那丫头回来了!
想到这里,谢裕突然心里来了主意。
“进宝!你赶快回去收拾收拾!”
“明日备个最软和的马车!”
“咱们去郊外收个帐!顺便看看表小姐!”
也不等进宝反应,谢裕就穿上衣袍出门打点去了。
而此时,谢府里除了谢裕在想姜铃外,还有几个人在想姜铃。
今日谢府里的晚上,极为安静。
没了往日里忙活着三房送菜的人,此时回廊上是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深夜,原是安睡的时间,但此时谢家二公子谢康的房里,还亮着灯。
灯下,一个面容温润的男子,正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吩咐着外头候着的小厮。
“冬青,让小厨房送碗面来。”
昨夜宫里的太妃犯了病,连带着太医们也跟着折腾了一宿。谢康是太医院里最得贵人们信任的,自然得要跟着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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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备药,好不容易才将人从阎王爷手里救了回来。那时虽然忙碌,但谢康并不觉得疲惫。直到回到了房内,才发觉胃里已经是饿得生疼。
照道理说,人在极为饥饿时,吃什么都该是香甜的。
可一看见小厨房里,那刚送上来的飘着浓浓油花的鸡丝面,谢康顿时就觉得胃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