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太医又被强行请到了安王营帐。
秋狩中途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免有些伤亡,随驾而来的几位太医成了香饽饽,被各处的人争相邀请,郝太医还是影七顶着猪头脸前去“请”来的。
楚怡看了眼影七,默默减去一次切磋的机会。
“先前给安王殿下上了药,不知殿下感觉可好些了??”郝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礼。
“郝太医快快请起吧,这次孤又要麻烦郝太医了。”被厚实柔软的被褥包裹着严实的阮宴宁缩在楚怡怀里望向地上的郝太医,微微含笑,“感觉已经好多了,麻烦太医检查检查看伤势恢复如何。”
楚怡闻言,先是让仆妇把火盆离得近了些,然后才默默地从被子里摸出阮宴宁的手腕,轻轻撩开出一个口子,把人儿的手递了出去。
郝太医小心捧起那截皓腕,仔细检查起这堪称艺术品的纤纤玉手,原本破皮溃烂的手指关节都被仔仔细细敷上了厚厚一层乳白色药膏,五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嫩滑,在药膏的映衬下,竟有些旖旎。
郝太医轻捏手背:“疼吗?痒吗?”惹得阮宴宁不自觉挣动了几下。
“不是很疼,微微有些痒。”阮宴宁认真回答。
郝太医没说什么,把人的手放开。
楚怡忙小心地把那只手塞回温热的被子,又递了另一只手出来。
如此这般,检查完伤得最重的手脚,郝太医又在楚怡的眼锋下把手洗净,给阮宴宁把起脉来。
楚怡在一旁补充:“主上醒来后常觉腰酸背痛,肚腹胀痛,不知如何是好?”
郝太医合目听着,一言不发,静静把脉,一阵沉吟过后,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须,放下了手,把那截白得晃眼的手腕塞到一旁的被子里:“殿下本就身虚体弱,这几年虽调养的好些,但到底根基不牢,如今被山谷里的寒气和潮气侵入,加之身上损伤,外邪作祟……”
一向性急的楚怡耐心地听着,不敢漏下一句话。
对这套话听烦了的阮宴宁倒是有些不耐:“郝太医,您简单说说怎么治吧,横竖病因也脱不开我体弱多病,这套话我都听烦了。”
他说话不客气,但语调温软,尾音上扬,活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