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在外间洗澡的功夫,楚怡在里屋给人铺好被褥,考虑到苏宴宁那因先天体弱气血不足常年低温怕冷的身子,怕他半夜被冻醒,又格外往被子里放了个灌了热水的输液瓶,怕把人烫着,还找了个旧套袖套着,先用输液瓶把被子滚了一遍,让被窝里暖暖和和地,才把瓶子塞到了被子下面。
输液瓶在这个年代是抢手的奢侈品,这个输液瓶还是楚怡之前“反打劫”城里混混的意外得来的,也不知道那些混混眼神咋这么不好,放着别人不抢,来抢她这个一米八大高个儿的。
旁边的楚红旗看着咋舌:“我说姐,这会不会有点儿过了,这夏天才刚刚过去没多久,不至于吧!”
楚怡看了他一眼,想起刚刚苏宴宁灯下教他作业的场景,稍稍给了他个好脸色:“你不懂。”
楚红旗眨眨眼,他单知道他姐打小喜欢好看的,对他们这几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兄弟比对长得好看的姐妹态度冷淡些,但没想到他姐还能如此双标,别以为他没看到刚刚对着苏知青的时候,他姐语气有多软!
“你不说我咋懂嘛?”楚红旗忿忿不平。
楚怡想想也是,不和他说清楚,万一自己有事没顾及哥哥,他们让哥哥干了活吃了苦可怎么办,就冲着楚红旗解释:“苏同志身子骨弱,干不了活,受不了凉,得好好养着,你平时有点儿眼力见,要是有什么活就帮苏同志干了,你姐我不会亏待你的。”
楚红旗:啊?
难道我是什么热爱干活的人吗?
但见到楚怡递过来的几颗大白兔奶糖,又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放心吧,姐,我一定给你照看好姐夫,有什么活手都不让他插,他那细皮嫩肉的哪儿能干活呢,就得躺着好好养,一切有我呢!”
楚怡没有多说,要帮哥哥干活有她在呢,哪儿轮得到他,等她不在再说吧。
等到苏宴宁洗完澡从外间进来,楚怡这才从他们屋里离开。
然而这晚并不平静,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家众人就听到了楚红旗拍门叫喊的声音:“姐,姐,姐夫发烧了,他身上烫得能煎鸡蛋了!”
楚怡急忙从床上翻身起来开门,正要往苏宴宁那屋跑,就被一旁的楚红梅和楚红娟拦住:“怡丫头,别着急,你们还没结婚呢,半夜过去像什么话。”
楚怡急得正要突破两人的阻拦,就见听到声音出来的大伯母瞪了眼自己倒霉的小儿子,两人还没结婚呢,瞎叫什么姐夫:“别叫了,我去看看。”
楚怡只能在一边等着,心中焦虑,又是懊悔自己怎么没早点儿结婚,又是责怪自己没有提前注意到哥哥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