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老妈！”

张不凡大喊着，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两行泪水划过脸颊滴落下来。

一旁被惊醒的雾尼嘟囔着：“干啥啊人类，这么早大喊大叫的，还让不让本大人睡觉了。”

福金则是翻了个身，扯过毛毯盖住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张不凡并没有理会它，掀开被子就朝厕所冲了过去。

他像是疯了一样，反复从厕所里打开门，而后关上，再打开。

似乎想要效仿昨晚的梦，从厕所出来回到四年前的那个初夏。

可厕所门不断发出砰砰的闷响，任由他打开多少遍，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个空间局促的阳台。

并没有出现神奇的一幕，带他回到从前。

反而厕所门在他的反复摧残下，发出嘎吱一声呻吟，与墙壁的连接处再也承受不住，整个门哐的一声掉了下来。

房间里还在睡觉的两只乌鸦顿时被惊醒，冲出阳台就摆出一副战斗姿态。

然而，除了一扇掉落在地上的厕所门，和双眼通红的张不凡，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发生。

雾尼有些不解的问道：“人类，发生什么事了？有敌袭么？”

张不凡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呆立在原地，对它的话置若罔闻。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雾尼尖喙上最外圈的纹路亮起，裹挟着真言术力量的声音从它嘴里传出。

“清醒过来。”

张不凡的灵魂顿时遭到真言术力量的洗礼，双眼中逐渐有神采恢复。

他看了看被自己弄坏的门，又看向两只乌鸦，虚弱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我还以为没醒过来呢，多谢了。”

“哼，你们人类可真胆小，区区噩梦都能被吓成这样。”雾尼嘲讽着，“没事就好，唉，本大人还得补觉呢，这才刚六点，不睡够八小时会没精神的。”

说着，它便和福金一起回到了房间里继续补觉去了。

张不凡看着被自己弄坏的门，吐出一口浊气，动作轻柔的将门放在一边。

随即他回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镜子里的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满是惊恐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