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在找我？”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破船之中，带着湿冷的咸腥味。

邱泰腾一愣，下意识握紧手中甩棍，白天鹅更是吓得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手心全是汗。

“别怕。”邱泰腾轻声说，“这舱里八成真藏了个活人。”

随着破木板吱呀作响，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角落里站起，身穿破旧军大衣，胡子拉碴，眼神却异常清醒。

“冯海涛？”邱泰腾沉声开口。

老头点点头，走近几步后停下，警惕地盯着两人：“你们……不是谢家的人？”

“谢你大爷。”邱泰腾翻了个白眼，“我们是来找兰家真相的。”

“兰家……”冯海涛的眼睛忽然红了，他缓缓坐下，嗓音像锈铁摩擦，“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兰烟儿一家被栽赃灭门，而你，是唯一的活口。”邱泰腾干脆坐到他对面，“你当年不是跳河死了，而是逃到了这破地方？”

冯海涛点头，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那年除夕夜，我亲眼看见谢家大少带人杀进兰府，事后还放了一把火，嫁祸是盗匪。”

“兰老爷早就被扣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小姐……她护着弟弟跑来找我。我没办法，只能将那封信藏在她弟弟怀里，托我带走。”

“可我半路被人追杀，弟弟……死在我怀里。信我藏了，怕暴露身份，就装疯藏到了这里。”

说着，他从破船地板掀开一块木板，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邱泰腾。

“这就是……兰家最后的证据。”

邱泰腾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手书，还有一张图纸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皱眉。

“兰老爷画的谢家地下账本布局图。”冯海涛声音低哑，“他早就查到谢家贩卖军械、勾结海盗，只是没能送出去，就被灭口。”

“这玩意现在送出去，谢家会炸窝。”白天鹅激动得脸发红。

“炸窝？不，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走出这破船。”邱泰腾忽然耳朵一动，低声说，“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