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宸风闻言猛地一愣,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身子猛地前倾:“你说,那人说我近日遭大劫,若不化解还会有大祸?”
“是,是!”门童连忙点头,“那人就在门口,等着您的吩咐呢。”
裴宸风眸光一变,神色剧烈起伏。他的确被谢清蕴那顿毒打打得心神动荡,几日以来怨气横生,苦无出路,此时听得有高人出现,自然难免心神动摇。
“那还愣着干什么?”他一把掀开薄被,声音拔高,“快,把人请进来!”
门童吓了一跳,赶紧答应:“是,是,我这就去请他进来!”
片刻后,听风便以“玄极神算”的名号,被裴府的门童引入了正厅。
他立于堂中,拱手一礼,语气沉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沉静与威压:“见过裴公子。”
裴宸风急忙放下茶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扶着桌边勉力站起,快步上前,亲自将他虚扶起来:“大师,您太客气了,您今日前来,是来救我一命的,何必如此客套?”
他神情间带着些难掩的敬意与希冀,仿佛面前这位老者,真的是能拨开命理迷雾,点化苍生的高人。
听风颔首,眼神清远,不卑不亢地落座。
他这一番不浮不躁的气度,反倒令裴宸风更觉他深不可测。
于是他赶忙转身吩咐身边仆从:“将前些日子陛下赏赐的贡果取来,快快奉上。”
仆人应声而退,不多时便捧着一篮子新鲜贡果而来,摆于案上。
裴宸风亲自将果盘推近听风,语气中满是殷切与试探:“大师,不知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风轻抚胡须,目光微转,低声说道:“为警命而来。”
他轻叹一声,语气略显凝重:“你身上煞气缠绕,运道沉晦,阴阳不调,命数乱而未归。若不及时破局,恐将有大劫。”
裴宸风心头骤然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夜在破庙前谢清蕴一语不发便命人痛打自己的画面。额头不觉冒出薄汗,他强作镇定问道:“那……可有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自是有的,”听风捻须道,“但你可知道,此劫是因何而起?”
裴宸风眉头微蹙,迟疑了片刻。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和谢清蕴之间的冲突。但她毕竟是安阳侯府的嫡女,他又是主动出手在先,若今日说出口,岂不是坐实了他行事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