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河的手掌刚刚触及那青霉素晶体,时间仿佛瞬间凝固,凝结成了一层淡金色的胶质。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血珠竟然悬停在了腕表的表面,而表盘上原本应该正常走动的指针,此刻却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1983 与 1942 的指针正逆向咬合着,似乎预示着某种时间的错乱。
十米之外的春花,依然保持着奔跑的姿态,然而她的发梢却结满了冰晶,每一粒冰晶里都封存着不同时空的暴雨。这些冰晶在她的发丝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无数个不同世界的投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陈北河的耳边响起:“选她还是选世界?”他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从那淡金色的胶质深处走来。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军大衣,大衣下露出的却是苏维埃制式的机械义肢。
平行时空的陈北河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北河,然后轻轻抛起了一个伊万遗留下来的胶卷盒。胶卷盒在空中旋转着,每转一圈,就会投射出一个正在湮灭的时空。陈北河瞪大眼睛,看着这些时空里的春花,她们都以不同的方式死去:有的被青霉素晶体刺穿心脏,有的在量子计算机内熔解,甚至还有的化作了纳粹钟的润滑油。
陈北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然而,真正的他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倒。他迅速拔出插在后腰的洛书九针,青铜针尖闪烁着寒光。他毫不犹豫地将第一针插入了“惊门”位,刹那间,整个琥珀空间都响起了一阵类似子宫收缩的震颤声。悬浮的雨珠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一般,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眨眼间,这些雨珠竟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具象化为无数个与陈北河一模一样的人。
每个镜像都在嘶吼着不同的选择,它们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声波。这些声波仿佛拥有实质一般,在那透明的胶质中刻画出了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数学符号。
就在这时,苏维埃陈北河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胶卷盒。刹那间,黑色的磁粉如烟雾般喷涌而出,在空中迅速组合成了一幅西伯利亚铁路图。
真正的陈北河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幅地图。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因为他发现,那些在地图上闪烁着光芒的站点,竟然与他手中棺材债契约上的红指印坐标一模一样!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缓缓摸向怀中的日军注射器。那针管内封存的,并不是什么毒剂,而是他自己三年前的记忆棱镜。
当针尖刺破琥珀核心的那一刻,春花的冰晶突然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猛地爆裂开来。与此同时,她的声带发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频率——528Hz 和 731Hz。这两种频率相互纠缠,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量子纠缠状态。
这股强大的震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使得那些原本静止的青霉素晶体开始疯狂地生长。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变形,最终竟然生长成了一个克莱因瓶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