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狠了,身体的其他地方就没有感觉了。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他几乎忘了时间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所有传进耳朵的声音都是假的。

大脑里某根神经毫无预兆地开始跳动,每跳一下都是疼的,恨不得拿把刀把这根神经挑了。

陶蘅睁开眼睛,他看着洗手池的玻璃碎片,把手伸了进去。

他握住一块尖锐的碎玻璃,缓缓地举起来,他抬起头,看着破碎镜子中扭曲的自己,将玻璃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秦文远把手机扔给季牧桥,“再给他打。”

季牧桥被两名保镖按在自家沙发上,他低着头,声音沙哑道:“我不打。”

秦文远没有任何表情道:“打,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诊所开不下去,现在就打,让他回来救你。”

“秦文远,”季牧桥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笑了,只是那笑让人看得心里极度不舒服,“你真可悲。”

秦文远皱了皱眉,没说话。

季牧桥极尽讽刺道:“你病了你知不知道?你竟然有脸带陶蘅来看病,你才是他妈有病的那一个!”

“说什么呢!”

保镖低吼,用力把他肩膀往下一压,季牧桥弯着腰闷咳了几声,又吃吃笑起来,“秦文远你真他妈可怜。”

秦文远抬了抬手,保镖放开季牧桥,季牧桥坐直后看着秦文远,仿佛是真心询问:“你承认你病了吗,秦文远?”

秦文远说:“我不承认。”

季牧桥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连自己病了都不知道,还说不可悲?”

秦文远没说话。

季牧桥说:“你失去了陶卓,就把陶蘅当成陶卓,你把对陶卓做过的事情对陶蘅又做一遍,你以为这样就能体现你有多爱陶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