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四的凌晨,他被从上铺下来的李攀推醒。
“怎么了?”程寻茫然地睁开眼,梦中臆想的谩骂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做梦了?”李攀问,“我听见你在说梦话。”
“说什么?”
“喊什么你不是没有,腿还乱蹬,神神叨叨,我也没听清。”李攀道:“怪吓人的,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可能吧。”程寻捂着头说,“你还没睡?”
“刚做完题,上了趟厕所准备睡了。”
“嗯,谢谢啊。”
“没事儿,你刚才好像还提到了曲老师,”李攀神色不定道,“反正多注意点吧。”
“嗯。”
李攀不放心地看了他几眼,才上床。
看,多可悲。他如此尽力地掩饰,还是遮不住从心底溢出的恐惧,连最粗心的朋友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上铺的朱勇动了动,程寻瞬间全身僵直,瞪大双眼,屏住呼吸去听上面的声响,结果发现对方只不过是梦呓了几句,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安心的让人羡慕。
程寻再也睡不着了,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想:他该怎样呢,这种生活太消耗精神了,最近的注意力日益下降,上课也是恍恍惚惚。这个时候,他真的有时间同它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