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世后,他就开始独自生活。

他脑子不好使,很多工作都不要他,面包店的老板也是看他可怜,才让他在店里干活。

宋润清最初因为相貌漂亮,脾气好,在店里还挺受欢迎的,但后来其他员工发现他智力的问题,总是爱开一些逗他的荤玩笑,故意捉弄他。

宋润清听不出那些话里暗藏的恶意,每次都按照妈妈以前教自己的话,老老实实地回答,却惹来周围哄堂大笑。

青年虽然傻,但在感知情绪上还是敏感的,被笑得多了,也隐约能感受到自己好像回错话了。

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别人不告诉他,只会笑他。

慢慢的,宋润清也就不爱在别人面前说话了,能保持沉默就保持沉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用笑来掩饰过去。

可顾谨寒不一样,顾谨寒比他还傻,不会嘲笑他,总是真心实意地夸他很厉害,无条件地完全信任依赖他。

宋润清喜欢和顾谨寒呆在一起,虽然他们只相识半个月,但在宋润清心里,男人已经成了他的亲人,他的弟弟。

他们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笨鸟,在简陋的小窝里依偎取暖,以此来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天。

顾谨寒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他比宋润清高出大半个头,青年最宽松的衣服在他身上也有些局促,棉服的袖子遮不住手腕,裤腿短了一截,全靠那张俊脸撑着才不显得滑稽。

宋润清看顾谨寒出门时穿上那双唯一合脚的单薄皮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在购物清单那页的“保温饭盒”下面又一笔一画地写上“阿寒的衣服和棉鞋”。

这是妈妈教他的,脑子记不住太多的事,在笔记本上写下来,就不会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