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却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很忐忑,很不安。他不知道暮迟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一次性的还是固定的?但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次不能赴约,他和暮迟将再没有可能。
他用最快的速度叫来私人医生,吃药治病,只想让自己快些好起来。
暮迟约的是明晚八点,可他从看到纸条的那一刻,心情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报复也好,陷阱也罢,他都不在乎了,他要抓住一切机会留在暮迟身边。
晚饭吃的很安静,暮迟煮了粥,又炒了两道青菜,简单又素净。
靖禹却吃的心事重重,他还没想好一会儿要怎么和暮迟相处。
之前两次在酒吧,自己被暮迟气的理智全无,对他难免粗暴了些,也不知暮迟会不会怪他。现下两人共处一室,倒让他好不习惯。
“吃不惯?”暮迟手中的筷子一顿。
“没,很好吃。”比八年前更好吃了。
暮迟淡淡地看了靖禹一眼,没再说话。
“我吃好了,先去洗澡。”暮迟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离开餐桌。
浴室的水声淅沥,磨砂门蒙了一层雾气,更显迷蒙。
靖禹收拾完碗筷,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抚过橙橙的脊背,任橙橙一下一下踩着他的膝盖。哗哗的水流声不停,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冲击着他的内心。
洗完后该怎么办?直接进入正题还是酝酿一下感情?明明面对的是亲密过无数次的人,可是此刻,他却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
“你洗吗?”
意乱神迷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靖禹抬头望去,暮迟正擦着头发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深蓝色丝质睡衣,衬得整个人更加莹润洁白,所过之处带来一阵清雅冷香,就像春天的第一场雨,料峭微寒。若说八年前的暮迟只是性子慢热,那现在的暮迟,说是高岭之花一点都不为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