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尧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像个犯倔的问题少年。一通胡闹间,后背处刚缝合的伤口二次受创,鲜血一点点渗透纱布,染在蓝白相间的病服上,扎的人眼睛疼。
“哎……”大队长终是叹了口气,也懒得去把人扶起来,口气淡淡的说道。
“你就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退役。你们队长在过一个星期会被军区送往国外参加集训,这么一去一回两个月有余。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你们两……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知不知道什么平行线,离得那么近,这辈子却不可能有点滴的交际。纪平尧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任由眼泪汹涌而出,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此时此刻27岁的纪平尧再去回忆那段过去,竟突然理解了大队长的一片用心。
他坐在被人群包围的角落,只听前面又发现一阵躁动,领头的特警队伍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制服,中间却有一抹突出显眼的松枝绿。
“哎,我说袁队长,今儿晚上你可跑不了,必须去跟兄弟们喝一场。”
特警支队的秦队笑声洪亮,一旁其余兄弟们也跟着附和着,许久后只听袁州淡淡回复了个好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长年累月的警觉,他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锁着自己。
“哈哈哈,那我让人安排了,不醉不归!”
秦队长用力一拍袁州的肩膀,他冷静的回过神来,嘴角莫名扬起一道笑意,跟着对方谈起接下来的处理后事。
于角落暗处,纪平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呼出一道压抑的气息。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畅快着洋溢安心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