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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研发这个项目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如果能拿下这项专利不只是我们,这个医学界都会为我们骄傲…”
葵因习惯了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倾听对方的诉求,男人坐在距离自己最远的床沿,看上去冷静却极不理智,极其矛盾的内外在正不断地消耗这个男人的活力,而今天为什么会愿意开口…原因不得而知。
“十七年前,于忠和欢喜地告诉我们研制成功,在经过临床试验后确认可用性后便投入市场,当我们正要享受这样的成果时,林淮岑却告诉我们必须停用试剂…可已经来不及了,投入使用的第一家医院出现了多起死亡事故,从一开始都认为是命已至此,到后来发现是试剂副作用导致。”
“于忠和和林淮岑起了争执,各执己见,最后分道扬镳,只有林淮岑和青阳语还坚持在国内海桑研所的分部…”
“后来,林淮岑入狱,再后来,林淮岑遇害。”男人说着蜷缩起身子,似乎在畏惧空气里某种不知名的生物,“于忠和的孩子找到了我,告诉我,人是他杀的,罪是林淮岑背的,如果我不按他的做,我的家人还有我只会重蹈覆辙。”
葵因听着男人呼吸逐渐急促,像是经过一段漫长的长跑后猛然加速,她想去安慰,可这时候如果打断他或许并不正确。
“我知道了所有内幕,我知道的太多了,Helens知道了太多,所以他们要杀了Helens。”
“我死了,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家人信了,我的朋友也信了,好像!好像,剥夺了我的世界,最后给了我一个不属于我的名字,在这世界上苟活。”
“于忠和也死了,我知道还是他杀得,林淮岑死了…如果不是那个项目,我们怎么会死?都怪我,是我的错…”
葵因知道这个男人的苦衷,当她想要上前安抚这个脆弱的人时,却有了一瞬间的彷徨,应该叫他什么?他不承认任何一个名字,就像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无名氏,失去了姓名便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