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得很快,护士在一边帮柴扉止血,穆淮章却被医生叫了出去。
也不知道医生和穆淮章谈了些什么,穆淮章的脸色很不好看,柴扉隔着病房的窗看着窗外的人,看一会儿,就被忙碌的护士挡了视线,他靠着自己的床,眼皮却越来越重,睫毛扑扇了两下,就停了下来。
他困了,想睡了。
“那就只睡一会儿吧。”柴扉安慰了一下自己,“等睡醒了,再跟穆淮章说,‘我没事’。”
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柴扉睁开眼,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病房里拉了厚厚的遮光帘,灯也都暗着。只有穆淮章常坐的沙发上,电脑屏幕还亮着悠悠的白光,照在那个眉头紧锁的人脸上,让他看起来苍白又疲惫。
柴扉觉得自己可能是睡久了,睡僵了,乍一醒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在造反,从骨头芯里转着拧着疼。他怕惊动了穆淮章,稍微动了动,轻轻舒了口气。
只那一口气,还是教穆淮章听见了,只见他快步走过来,又忘记了拐杖。
“你那拐杖都不用,要它干什么呢?”柴扉拧亮了床头灯,赶在穆淮章问他怎么样之前开口。
穆淮章低头靠了靠他的额头,想来是想试试他有没有发热,“嗯,我错了,感觉好一点没有?”
柴扉想着,床头的灯光是暖黄色,穆淮章应该看不出他脸色如何,“好多了,想吃一点苹果。拄上你的拐杖,穆先生。”
趁着穆淮章去洗手间洗水果,暂时看不到他,柴扉才敢支起身子舒展一下疼僵了的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