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祺心里,陈骏应该也是比不上郑南与一根手指头的。郑南与是衣冠楚楚的客人,他是下雨天误踩进水坑里带出的淤泥,粘在鞋底才得以登堂入室。等出了社会,他们会更加不同,人往高处走,他向低处流,最后成为像他父亲现在一样的社会渣子。
郑南与有一会儿没说话,陈骏觉得很丢人,闭上眼睛,好在还能握住齐祺的手。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郑南与小声说:“其实还好,现在大学都是有贷款的,国外很多学生都是贷款上学毕业还。如果是师范的话没有学费,还有一定补贴……你现在这个成绩是有进步空间的,又不是没学上,我看你不是最近都在认真学习吗?”
差生被点到在学习总是免不了羞赧,陈骏压着嗓子恶声恶气道:“……你管真宽!”
“你自己算上次模拟多少分?”
“……”他很不乐意的回想,“那,不也还不够二本线。”和齐祺考同一所学校,他嘴上说得轻松,实际做起来就觉得这目标很无望,忍不住打退堂鼓。
“能差40分吗?现在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正是提分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能进步几十分。”郑南与笃定道,“而且模拟本身就比高考难,真到考场你分还会更高的。”
“你说得轻巧,可是考个特别差的大学有什么用,和不上学有什么区别吗……我为什么要考大学?”
郑南与根本没想过会有不上大学这个选项,于是很诚实道:“这个我还没法回答你……”
陈骏发出一小声嗤笑:“你也有答不上来的?”便翻身不再理他了。然后郑南与就想了一晚上人为什么要上大学,以至于差点错过了第二天要上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