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你了,该说我了,”江畔唇边笑意更浓,“说真心话,你到底有没有发现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就是再跟从前不一样,也改不了你是人渣的事实,”见月投了个嫌恶的眼神,口气凶凶地警告,“笑吧,哪天惹急了我,一定让你吃官司。”
江畔正笑地没心没肺,一听这话,倏地笑容一僵,正要为自己辩护,敲门声响了,随即一句“客房服务”响起。
这么巧?
江畔不由地觉得这算是来救她的吗?
心里也难免觉得见月有点搞笑,这种氛围下,还叫了客房服务。
她麻利地开了门,门口,是前台小姐姐以及那位圆脸小姐姐,一人捧着一束红玫瑰,一人推着个小推车,车上弄了红酒、蜡烛和蛋糕。
江畔:“?”
懵逼了一瞬,她不确定地问,“请问,谁的生日?”
前台小姐姐热情地解释道:“江小姐,这是我们酒店送给您和爱人的惊喜。”她说着,和圆脸小姐姐硬挤进了屋里,并把鲜花强行塞给江畔,“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江畔傻眼了,看看怀里花,刺眼的一片鲜红,又转头看向窗外,夕阳西下,映眼的一片橙红,最后看向前台小姐姐,“??”
前台小姐姐和圆脸小姐姐人不见了。
江畔:“……”
好吧。
接下来,屋里似乎到了一种很怪异的氛围。
明明,强烈的要吵架的趋势。
可却因一束红玫瑰和一桌烛光餐,愣是在这样的气氛下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浪漫感。
见月的表情依然冷淡淡的,但眼神里多了两分懵,大概她也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怪。
但该生气还是生气,该骂人还是骂人,该撵人还是撵人。
因为她累了,困了。
刚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她才放下心来,昨天晚上算是一夜无眠,本想着从医院坐车回酒店好好睡一觉,但哪里想却碰到了江畔。
这给脸不要脸的智障,又浪费她睡觉的时间,见月早就困的不知所云,此时,这一片刻的沉默,让她困意更浓。
“你现在马上从这间屋子滚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说话。”她开口,声音里带了些倦意。
江畔微微抿唇,看着见月在打哈欠,顿觉好笑。
心说:“困了啊,嗯,生着气该睡也得睡,毕竟怀着孕呢。”
又想,这些看起来微小的突发事件,是不是在阻止她说出真相?
这样想着,她没再坚持,站起身来,把那束玫瑰花递到见月面前,“虽然你我的关系以及种种氛围,都不适合送花,但还是想送给你。”
见月面上淡淡,没接,只说:“滚。”
江畔把花放在床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在握住门把要开门的时候,她停了停,又转身看去。
“谢谢你。”
谢谢你能告诉许锐的手机号。
谢谢你肯答应聊一聊,虽然结果并不尽人意。
也谢谢你到如今仍旧只是嘴上发狠,却没有真的去把原主做的那些恶事揭露出来。
如果不是穿成原主的身份,江畔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支持见月用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婚姻。
江畔也有些疲倦,话说完,她想潇洒的开门走人。
可是,这个门为什么这么难打开?
江畔手上使了使劲,门毫无反应。
江畔:“?”
什么意思?
酒店的房门怎么会有从里面拉不开的状况?
本来是挺严肃甚至冷酷的气氛,让这门给闹的,直接破坏了。
江畔心里骂骂咧咧,一个破门都跟她过不去。
准备冲个澡睡觉的见月看不下去了,秉承着让她早点滚蛋的心态,勉强保持平淡开口提醒,“门是往外推的。”
江畔尴尬一笑,没好意思看见月,只客观地点评,“真不愧是你,聪明。”
推开房门,江畔脚步飞快,不得不说确实有些丢脸,但也还好,她渐渐放慢脚步,这才回头忘了眼见月房间的方向。
随后掏出手机拨打许锐的手机号,来这里的初衷,江畔还不至于忘记。
许锐确实一直在等江畔的电话,因此很快接通,并约好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
到了那,许锐单刀直入,“江小姐,合同老板已经传给我了,你看一下。”他递过去一个文件夹。
江畔拿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不是说明天传吗?”
“趁着我没走,当面跟江小姐把合同签好,不更好?”许锐反问。
江畔把合同板正的放在桌上,礼貌微笑,“说得没错。”
许锐马上回一个礼貌地微笑,“江小姐可以拿回去仔细看看,随时可以给我答复。”
“不用,”江畔扫了两眼,马上做决定,“有笔吗?”
许锐愣住,“这就签?”
他皱起眉头,觉得江畔做事有些荒诞,跟李继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个合伙人在签合同的时候,不看就签的。
江畔点下头。
许锐眉头皱的更深了,提醒,“你确定不仔细看一看?”
江畔看他一眼,指了指合同,“当初我找你们老板的时候,把我的情况毫无保留的都说明白了,他信我,愿意拿出一个亿跟我买地,那我自然也信他,所以不用看,他在意名声,犯不着坑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来破坏自己这么些年树立起的好形象。”说完可爱一笑,“许锐同志,到底有没有笔?”
许锐愣愣地拿出笔递了过去,难掩钦佩的情绪,不由说道:“你真的很不一样。”
江畔笑出声,开怀道:“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不一样,这大概就叫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