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死掉。
那么,发生在她身上一切的不幸就可以结束了。
对于原主不回应,江畔并不在意,呼了口气,看着又起了水雾的玻璃,拿起那个布包擦干净,还不忘说:“碰到我这种客人,你要有感恩的心啊。”
感恩的心?
这四个字对“江畔”来说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用着你的身体,还很珍惜,如果我不用的话,被火化了怎么办?还有,我对你的爸妈很好,你没尽到的孝心我帮你尽到了,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应该对我有敌对心理啊。”江畔说得合情合理,“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江畔””给这些话踩到了痛点,冷静全无,冷笑一声,“我感谢你?你真是不要脸的可以了。”她仇恨地眼神转向江畔,“是你,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还在这说这种话,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江畔抿了抿唇,指了下前方,“看着前方好吗?你作为司机这样看着我很危险的。”
话音落地,“江畔”一个猛打方向盘,接着又一个打,车子一个打滑,甩的江畔即使系着安全带也颠起来。
江畔怔怔地,后背紧贴着车坐椅背,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驾驶车子的疯子,这一刻,她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很恨她。
车内陷入短暂又诡异的安静。
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安静,各怀心思的保持沉默。
外面的雪没有要停的意思,车玻璃上的水雾渐渐又蒙上来,江畔这才有了动作,拿布包去擦。
等擦完,江畔在副驾驶座上坐好,依然谁都没有说话,车内安静到可以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车子急速前行,江畔视线看向外面飘落的雪若有所思。
其实她脑子此刻是有点乱的,原主这货不仅仅是聪明了,而是做事做到滴水不漏,让人感到可怕。
她把所有的怨恨强加在她身上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执念。
大有种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意思。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畔不由看向一言不发只顾开车的原主,皱皱眉,她这个穿越者当的有点惨。
视线不经意落到手边的自画像上,拿起看了看,放进了自己兜里,“这是我的。”说着拿起身份证,放进了“江畔”的口袋里,“你的。”
“江畔”斜他一眼,“你现在所有的都是我的。”
闻言,江畔眉头微动,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江畔”不高兴地问道。
难道疯子跟她用还算正常的语气说话,江畔直了直身体,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幅画确实是我的。”她把照片一样的画拿出来,忍不住欣赏起来。
“江畔”突然得意地笑起来,“可惜你死了。”
这话说得,江畔真不爱听,她抬眸看她,“我现在活的好好的。”
“用我的身份活着,说白了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江畔微微挑眉,好家伙,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呢,这个原主真是,她叹气,别有深意地低语,“可是,月月知道我不是你,才爱上我的。”
这句话说得不重,却犹如千斤重重地砸进“江畔”耳朵里,使她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凌厉地瞪过去。
注意到她的视线,江畔赶忙提醒,“别看我,看前面,危险。”
“江畔”不为所动,死死盯住她。
江畔可不想死,把画放回口袋,急急道:“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杀人犯法不说,最重要如果发生车祸,高速路上我们俩活的可能性不大,你好不容易拥有新生命,要知道珍惜。”
这句话让面无表情的“江畔”短促笑了声,视线转回看向前方,“你怕死啊?”
江畔很坦白地点下头,反问,“难道你不怕死?”
“江畔”沉默。
江畔叹一口气,“你太偏激了,如果我是你……”
“你不是我!”
“江畔”立刻怒声打断,眼神愤恨地瞪向江畔,咬了咬牙,“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混蛋!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还在这说这种话,你有什么资格来教我做事?”
江畔眉头皱皱,张张嘴,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这位,冤枉地回道:“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你,我很无辜好不好?”
“你无辜?”“江畔”因生气手一抖,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高速路上来了个蛇形路线,差点把江畔的小心脏给吓出来,连忙认怂,“我不无辜,我不无辜……”不忘心惊胆颤地提醒,“危险,慢点,行不行?”
“你怕死!我不怕!”“江畔”愤怒地猛砸方向盘,说话都是咬着牙关的那种。
“好好好,我怕,我怕。”江畔不想拿生命去惹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很快,车子终于走直线,速度也渐渐慢了些。
江畔惊魂未定,捂着胸口暗自庆幸,下大雪高速路上的车辆不多,那个时间段没有任何车辆,要不然,真是造孽。
更造孽的是,她真的开始怕开着车的这个疯子了。
但越是这种情况,江畔越要冷静,四周的车玻璃又起了水雾,她调整心态,拿起抽纸去擦。
脑子里在思考,现在是在高速路上,必须得稳住这个死变态,她可不想跟这货同归于尽。
“江畔”全身充满了戾气,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凭什么这个假的江畔这么轻而易举夺走她的一切!
想要江畔死的心越发强烈,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假的江畔死了,是不是她就可以穿回自己的身体里?
这么想着,她就又猛踩油门,朝前方飞冲。
车子因速度过快而有种离地的错觉,江畔不由攥紧了安全带,出声提醒,“江小姐,你超速了。”
她尽量用心平气和的态度,说完,见对方没反应,于是又补充道:“江小姐,请你冷静一些,我们有事好商量。”
冷静?
“江畔”冷笑,她该怎么冷静?
谁来告诉她,被人夺走一切,甚至连身体都霸占,要怎么冷静?
“冷静?”她皮笑肉不笑地偏头看江畔,盯上这张脸旋即眼神就变得阴冷无比,“只要你存在我就没办法冷静!”
江畔真是日了汪汪了,什么玩意,油盐不进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恨不得我立马死翘翘,”江畔尽量语气平稳,“我死你没必要跟着我一块去死对不对?”
“谁要跟着你一块死?”“江畔”怒意上头,声音都带着刀子。
江畔顺势接话,“那你这么开车,很危险的,如果真出了车祸,这是高速路,我们俩真的可能一个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