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亚宁只好云淡风轻地说:“凌晨, 在‘迷踪’酒吧,那个蛇形纹身帮我解决了正在把我往死里打的他的同伙。”他来到卫生间洗手, 镜子里照出一个肿了头的圣诞树rapper, “并且让我给三个白痴问好。”
语气平常到好像在说“我晚上找到一家好吃的餐厅”。
林予贤的笔刷掉了。
“‘解决’是什么意思?”路泽懒懒地问道。
柯亚宁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短促而温柔:“杀了。”
林予贤张开了嘴巴。
随着“蛇形纹身”这四个字的猝然出现, 以及“解决”二字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海市带着暗秽污浊的一面,又一次张开薄如蛛网的蝉翼,如影随形地将不堪一击的小心脏重重缠绕。
黄色圆寸诡秘的身影,像漫无定向的“熵”,把排列严谨的时态序列搅到缭乱又纠缠,混乱而狂烈。
连路泽都收回了几分放肆。
柯亚宁走到卧室拿了毯子,甩在路泽身上,责怪道:“你屁股不凉吗?”
“只要心不凉,屁股凉一点算什么。”路泽怕热,并不接招,毯子无辜地被扔到窗边,他抬头问道:“锲而不舍的人,正在复仇的人,第三个是谁?”
柯亚宁:“反抗者。”
林予贤还在跟“蛇形纹身”做激烈的斗争,仿佛在心里多念叨几遍,就能解开谜团。
他的头发突然竖起几根,起身就要往外走,走之前有点不知所措地说:“我去老郑那躲两天画大墙,他的保镖……我信得过,你俩,算了。”他捶向柯亚宁带着伤的肩头,“替我管管他,累死我了。”
柯亚宁:“……”
路泽气道:“臭条子,把我的花猫肉都吓走了,你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