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来了。
他染了金黄色的头发,长高了,月光下轮廓很深,恣意而明媚。
韩恪的心脏重重一跳,语气疏淡,“还好吗。”
武纬平有点不满:“你说呢,我在那破楼附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他摔了一本书,“找不到位置。”
韩恪坐在床沿,看着他:“我明天去海市找向伯,牧北路被撞死的人,据他说还活着。”
小武蹲在地上,抬头道:“还活着是什么意思?没有撞死吗?”他碰到韩恪的目光,“这是老天爷在逗我们家吗?”
韩恪听见“家”这个字,却仿佛看见方圆百里的冰层上,只有孑然的孤影,风很大,把所有跟“家”有关的人都吹散了。
只剩下小武。
韩恪抱着小武的脑袋,“牧北路的人死了,可是盗用他身份的人还活着。”
小武没明白。
“如果这是一个阴谋,说不定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真凶。”韩恪摸到小武脖间的蛇形纹身,还有隐隐的凸起,他带着愧疚说:“跟着他,行吗。”
小武想起那条新闻:“樊涛?”
“聪明,你还记得。”韩恪笑了笑,解开黑色外套的拉链,用衣襟遮住只穿了单衣的小武。
武纬平躲进他的怀里,万境之中只剩下一个依靠。
他说:“你抽屉里的册子又是怎么回事,贴了这么多新闻,跟我们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