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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妞妞送去幼儿园,陆时骞立刻开车返回医院,医生已经查完房了,陆时骞找到产科病房的主任,那是个年近花甲的女Alpha,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眼镜,透过厚重镜片,他看到了她眼角的皱纹。

“昨天蒋院长跟我打过招呼了。”主任说,“你放心,你爱人现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个两天就能出院。”

“谢谢,我想请您帮我看个东西。”

陆时骞递上从陈循包里搜罗到了那些单子和病历本,这位临床经验丰富的老主任大致翻了翻,最后留意到了病历本上的一行字。

她摘了眼镜趋近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又把眼镜给戴上,然后抬头问陆时骞:“他以前注射过ABO信息素混合针剂?”见对方点头,她叹气道,“这药还没通过FDA批准呐,市面上根本没有,他这是……”

“他以前做过临床试药的志愿者。”陆时骞回答得干脆。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他这次流产可能就跟药物副作用有关。”老主任医者仁心,能听出她话里的惋惜,“你看这个,胎芽隔了一周都没有长,当时就已经有胎停的症状了,给他产检的医生应该懂的呀,怎么没及时让他住院做清理生殖腔手术。”

陆时骞没说话。

“王医生应该跟你们说过吧,以后最好是要避孕,他虽然怀孕的几率很低,但还是有一定概率怀孕的,情况你也知道,目前暂时没有好的办法改变这个药的影响。”

陆时骞沉闷地“嗯”了声。

走廊里有几位待产的Omega挺着肚子慢悠悠地踱步,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陆时骞还看见他们停下来互相询问彼此的预产期和胎儿的预估斤两,即将为人母的喜悦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他都能切身感受到,就跟昨天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