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父亲明显的划清了界限,坚决的要和他断的一干二净。
望着父亲,父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吸毒、赌博、盗窃、酗酒、打架的劣迹斑斑的渣滓一样,眼神中的厌恶的打心底里鄙视着他。
眼下的氛围,他连道别也说不出口。他忍受不了那样的目光,甚至连站在那等电梯都不敢,只能逃一样的从楼梯离开了。
他觉得就像黑暗中的老鼠那样灰溜溜的。
出了住院部,一眼望去在只有零星几个人的道路上,他却因害怕别人看自己而不安和紧张。坐在回家的公车上,甚至害怕与任何一个人的一不小心的碰触。
他不想在有人的地方,只想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
神经一直紧绷着,一有空隙,大脑里就难以克制的不断重复着父亲的表情,父亲的语气,父亲的话。不论怎样想转移注意力,最后他都会让自己不是紧张不安就是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片段。
好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一样。
从这折磨当中他的另一个更深的相反的地方好像得到了某种肯定,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得到了肯定而安心,但潜意识似乎为了能让他隐藏的更深的相反的地方得到肯定和安心,不肯放过他般不断地折磨着他,怎么也控制不住。
周恒清回到了熟悉的空无一人的家中。
但真正让他感到平静的是黑暗。
摸着黑,到了卧室。打开台灯,收拾东西。
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他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他发现其实他一点也不留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