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坐到沙发上,慢慢躺下。想挤进沙发的角落里那样不停地向后靠,蜷缩着。
那些躁动不安的好似要沸腾的感觉慢慢冷却了。
这一刻竟是他一天中最平静安心的时候。
静静的在黑暗中,他不自觉地频繁的轻咬握成拳头的食指的关节,竟莫名的忍不住的露出了想做了美梦一样安逸愉悦的微笑。
而林月进门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那会她只是开了玄关的灯,而那时周恒清也已经睡着了。只见昏暗的客厅中的周恒清眼镜也没有拿掉,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的蜷缩在沙发里。沙发几乎空出来了一半,勉强可以侧身再躺一个人。而周恒清似乎一点也不嫌挤,唇角还隐约带着上扬的弧度。
一向睡的比较熟的周恒清这几天睡的并不是很沉,隐约之间听到了靠近他的细碎的脚步声像剧烈的刺激那样刺向他混沌的大脑。他从浅眠中惊醒,猛的坐起身并向已经紧贴到不能再紧的沙发角落退,如遇到猛兽的小动物那样受到了惊吓,眼中是反射的光都是刺眼的恐慌。
而林月似乎也被周恒清这样剧烈的举动惊的愣了下。
急促的呼吸,疯狂跳动的心脏,空白的大脑。当意识到不远处的人是林月时周恒清才略微的镇定了些,但依然明显的还紧张着。睁大了眼望着林月,微哑的嗓子发出干巴巴的“……啊”的一声,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那么直直的望着林月。
林月皱了下眉,说你没事吧。语气里却透着不耐与厌恶。
他望着对方动了动嘴唇,艰难的挤出一个“没”字。
林月再也没看他,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出来又把玄关的灯关了。
卧室的柔和的光通过门映在黑暗中,此刻鲜明刺眼的像是去往另一个美好世界的通道一样。
那是周恒清永远无法碰触和达到的地方。
早上周恒清打电话以母亲病了为借口请了假,拿着证件和简单的行李,和林月直接干脆的去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在结婚快到、但还没到两年,他们就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