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再没和抱着他的少年说过什么。
除了出院后,在出租楼的昏暗的走廊灯下,他进屋时发现对方也要进,暴怒的说的“滚”字。
那一个字是他最后给少年说的话。
因为少年之后注视着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缓缓说:“……我可以是‘他’。”
没一会走廊的灯灭了。
整个世界都是混沌的黑暗。
在黑暗中,少年放弃了自己的“身份”。
那天之后周恒清一个人住的小屋搬进了“宋煜城”。
薄薄的窗帘被“宋煜城”换成了又厚又暗的。整间的黑暗,连昼夜也分不清。遥遥的临近洗手间的角落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夜灯,而那夜灯也被好几张纸笼着,微弱的光是唯一的光源。
在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黑暗中,在梦与幻觉与现实与自我的欺骗中,周恒清获得了“重生”。
他每天都对“宋煜城”在说“对不起”,而他唯一的支柱就是在那之后得到“原谅”。
最初不想吃饭,没胃口。
“宋煜城”回来后会笑着说:“周恒清,怎么不吃饭。”
他不想说话,就没有回答。
“宋煜城”就一口口喂他,然后用拇指擦着他的嘴,微笑着说:“别想那么轻易就死了,你的自我惩罚也没有用,给我好好的活着。”
然后那天他对“宋煜城”再怎么说“对不起”,“宋煜城”都没有说“没关系”。
结果他那一整天就焦虑不安着,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有时梦到了些不愉快的事,他就会不停地用前额去撞墙。那天也没有“原谅”。